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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梭懺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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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藝術(3/6)

《懺悔錄》


夜間,我不能人睡,就盡我所能來寫歌詞。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寫這類詩句,總算寫得還可以,甚至還挺不錯,至少可以說,要是讓我前一天晚上寫的話,就不能寫得這樣有味道,因為歌詞的主題是圍繞著一個情致纏綿的場麵,而我這顆心這時正沉浸在裏麵。


《杆悔錄》


真奇怪,我的幻想隻是在我的境遇最不順利的時候才最愜意地出現在我的腦際,當我周圍的一切都是喜氣洋洋的時候,反而不那麽饒有趣味了。我這執拗的頭腦不能適應現實事物。它不滿足於隻美化現實,它還想到要創造現實。現實中的事物充其量不過是按原來的樣子展現在我的頭腦中;而我的頭腦卻善於裝飾想象中的事物。我必須在冬天才能描繪春天,必須蟄居在自己的鬥室中才能描繪美麗的風景。我曾說過多次,如果我被監禁在巴士底監獄,我一定會繪出一幅自由之圖。


《懺侮錄》


我曾用很長的時間尋找這種偏愛的根源,我隻是在產生這種偏愛的環境裏發現了這個根源。我對於文學日漸增長的愛好,使我對法國書籍、這些書的作者甚至這些作者的祖國產生了深切的感情。


《懺悔錄》


對我來說,寫作是極端困難的。我的手稿屢經塗抹和修改,弄得亂七八糟,難以認辨,凡此都可以證明,我為寫作付出了多麽巨大的努力。在發排以前,沒有一部手稿不是我謄寫過四、五遍的。我手裏拿著筆,麵對著桌子和紙張,是從來也寫不出東西的。我總是在散步的時候,在山石之間,在樹林裏,或者在夜間躺在床上難以成眠的時候,我才在腦袋裏進行擬稿;大家可以想象,一個完全沒有記性、一輩子不曾背過六篇詩的人,寫作起來該是多麽遲緩了。所以,我的腹稿,有的段落要在我的腦袋裏來回轉五、六夜才能胸有成竹地寫在紙上。正由於這種原因,我的那些需要付出相當勞力的作品,比那些隻需一揮而就的信劄之類的東西,寫得要好得多。


《杆悔錄》


我帶著那本樂譜,勝利地回到了媽媽那裏,這本書使我受益不小。我唱的《阿爾菲和阿蕾士斯》曲調,差不多就是我在神學院所學的全部東西。我對這種藝術的特別愛好,使她產生了要把我培養成一個音樂家的想法;機會很好,她家裏每星期至少要舉行一次音樂會,指揮這個小音樂會的一位大教堂的樂師也時常來看媽媽。他是巴黎人,名叫勒·麥特爾,是一個優秀的作曲家,他非常活潑和快樂,還很年輕,外表很吸引人,才氣卻不甚高,不過總的說來是一個善良的小夥子。媽媽介紹我和他相識,我很喜歡他,他也不討厭我。我們談了一下膳宿費用的問題,雙方很快就商妥了。簡單地說,我搬到他家去了,並在那裏過了一個冬天。特別愉快的是那)L離媽媽的住宅不過二十來步遠,一忽兒就能到她家裏,並常常同她一起吃晚飯。


《(幹悔錄》


不難想見,在音樂學校裏跟音樂家和歌詠團的兒童們一起,終日過著愉快的歌唱生活,要比我在神學院裏天天和遣使會的神父們一起快樂得多了。


《懺悔錄》


在我的記憶裏,甚至在我的記憶力已經衰退的今天,有些在我兒童時代就已經完全忘卻了的歌曲,隨著年齡的增長,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給了我一種難以表達的樂趣。誰相信,像我這樣一個飽受焦慮和苦痛折磨的老糊塗,在用顫巍巍的破嗓音哼著這些小調的時候,有時也會發現自己像個小孩子似的哭泣起來呢?


《懺悔錄》


我不隻是在談話時感情敏銳,思想遲緩,甚至在我獨自一人工作的時候也是這樣。我的思想在頭腦中經常亂成一團,很難整理出頭緒來,這些思想在腦袋裏盤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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