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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梭懺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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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榮辱(2/5)

種欲念的發源,所有一切欲念的本源,惟一同人一起產生而且終生不離的根本欲念,是自愛。它是原始的、內在的、先於其他一切欲念的欲念,而且,從一種意義上說,一切其他的欲念隻不過是它的演變。從這個意義上說,要是你願意的話,就可以說,所有的欲念都是自然的。但是,大部分的演變都是有外因的,沒有外因,這些演變就決不會發生;這些演變不僅對我們沒有好處,而且還有害處;它們改變了最初的目的,違反了它們的原理。人就是這樣脫離自然,同自己相矛盾的。


自愛始終是很好的,始終是符合自然的秩序的。由於每一個人對保存自己負有特殊的責任,因此,我們第一個最重要的責任就是而且應當是不斷地關心我們的生命。如果他對生命沒有最大的興趣,他怎麽去關心它呢?


《欲念與自愛》


自從我擺脫了那些暴君的梗桔後,就過著相當平靜而愉快的生活;我固然嚐不到那些太強烈的依戀之情的妙趣,但是也就解脫了這些依戀之情的枷鎖。我的那些充當保護人的朋友拚命要支配我的命運,不由分說地要把我置於他們的所謂恩惠的奴役之下,真叫我厭惡透了,我決計從此隻要以善意相待的交情,這種交情並不妨礙自由,卻構成人生的樂趣,同時有平等精神作為基礎。像這樣的交情,我當時是很多的,足以使我嚐到相互交往的甜美滋味,而又不感到受人支配之苦;我一嚐到這種生活的滋味,便立刻感到它確實適合我這樣的年齡,可以使我在寧靜中度過餘生,遠離不久前使我險遭沒頂的風暴、爭吵和煩惱。


(杆侮錄》


這些我很清楚地預見到了:幸福的時刻像閃電般過去了;不幸的時刻已開始,沒有人能幫我判斷它何時結束。一切使我驚慌和喪氣;一股致命的鬱悶之氣襲擊著我的心靈;想哭泣而沒有明確的原因,眼淚卻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我看不出未來有什麽不可避免的災禍;我心裏抱著希望,但希望卻越來越渺茫。唉!樹從根上被砍斷了,樹葉上澆水還有什麽用呢?


《別離的痛苦》


啊!隻有來自你的打擊我是無法忍受的,看到那應該使我感到安慰的人卻加重了我的痛苦,這對我是可怕的。我期望著多少甜蜜的慰藉,卻連同你的勇敢一同煙消雲散了!我有多少次指望你的力量將鼓舞我不致頹喪下去,你的優點將抹掉我的過失,你的德行將重振我疲憊的心靈!


《別離的痛苦》


我們不可能知道絕對的幸福或絕對的痛苦是什麽樣子的,它在人生中全都混雜在一起了;我們在其中領略不到純粹的感覺,不能在同一種情況下感受兩種不同的時刻。正如我們的身體在變化一樣,我們的心靈的情感也在不斷地變化。人人都有幸福和痛苦,隻不過是程度不同而己。誰遭受的痛苦最少,誰就是最幸福的人;誰感受的快樂最少,誰就是最可憐的人。痛苦總是多於快樂,這是我們大家共有的差別。在這個世界上,對於人的幸福隻能消極地看待,其衡量的標準是:痛苦少的人就應當算是幸福的人了。


一切痛苦的感覺都是同擺脫痛苦的願望分不開的,一切快樂的觀念都是同享受快樂的願望分不開的;因此,一切願望都意味著缺乏快樂,而一感到缺乏快樂,就會感到痛苦,所以,我們的痛苦正是產生於我們的願望和能力的不相稱。一個有感覺的人在他的能力擴大了他的願望的時候,就將成為一個絕對痛苦的人了。


《痛苦與幸福》


那麽人的聰明智慧或真正的幸福道路在哪裏呢?正確說來,它不在於減少我們的欲望,因為,如果我們的欲望少於我們的能力,則我們的能力就有一部分閑著不能運用,我們就不能完全享受我們的存在;它也不在於擴大我們的能力,因為,如果我們的欲望也同樣按照更大的比例增加的話,那我們隻會更加痛苦;因此,問題在於減少那些超過我們能力的欲望,在於使能力和意誌兩者之間得到充分的平衡。所以,隻有在一切力量都得到運用的時候,心靈才能保持寧靜,人的生活才能納入條理。


《痛苦與幸福》


我們說人是柔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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