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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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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魔王,你穿幫了(2/6)

了,又指著旁邊幾個紅黃藍綠的小盒子說,頭暈、頭疼、嘔吐等要多加哪一味藥,我都在盒子上做了記號,你根據王爺的病狀來給他加減藥量就行了。”說著,將他剛剛念的藥方一並放在桌子上,這便起身要走。


南陽王在床上連連的咳嗽了幾聲,老王大夫遲疑的停了下腳步,又補充道:“一定要貼身照料,不可忤逆了病人,這病人——”他頓了下,接著道:“頭腦受外傷退化,有時候就像個孩童一般——”


說著,這才去了,王嬸見這裏差不多了,又聽街上三更的棒子響,便問:“叫彩鳳來和你作伴吧,我先回去了。”


袁嬌嬌想了想,天晚了,不好麻煩她們,再者,她將南陽王打成了這樣,可怎麽辦呢,明日來回事的將軍們見了,不知道會怎麽樣……還是不要連累別人了,就自己跟他慢慢磨吧。


想到這裏便送王嬸出門,說:“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


王嬸如今對這王爺和袁嬌嬌之間的關係也有些疑惑,便不再多說,複又叮囑了幾句就回去了。


遠遠的街巷裏傳來幾聲犬吠聲,黑沉沉的夜很寂靜,已經三更多天了。


想到剛剛的那一幕,以及如今屋裏的南陽王,那副癡癡傻傻的模樣。


袁嬌嬌頓覺時光輪流轉,世界是說不出的荒謬。


她的院子裏,竟然又多出了一個癡傻的病號?


袁嬌嬌和這個老姑媽雖然在一個鎮上住,其實也不是很親的,這次真是沒辦法了,來到她家借住兩日,袁嬌嬌不知道她的名氣已經傳遍了全鎮,如今鎮上的人哪一個敢得罪她?這老姑媽聽說她要來借住,雖然滿心狐疑,但還是十分熱情的應承了,袁嬌嬌來的時候沒有帶什麽鋪蓋等物,晚上便用身上帶的錢買了些禮物送給姑媽家人。


老姑媽堅辭不收,還是被袁嬌嬌放下了,老姑媽家裏隻有老夫妻帶著一個孫子住,倒是也寬敞清淨,袁嬌嬌這兩天被南陽王鬧的受不了,來到這裏真的是心神俱疲,隻想好好的休息一晚上。


下半晌整個都沒有事兒,到了晚上,老姑媽包了水餃,四口人和和美美的吃了晚飯,這期間袁嬌嬌的思緒偶爾飄回自家的小院,猜度著南陽王此時不知道再做什麽,怎麽吃飯之類的。


好在沒有見街上有來找她的人,她遂放下心來,吃完飯聊了一會兒天便收拾著睡下了,她和老姑媽的小孫子睡一個屋。


安安穩穩的睡到了第二日,第二日剛一起床,便聽到院子裏有人聲,似乎院子裏有很多人,但並不吵鬧,袁嬌嬌看了看窗戶上的日影和人影,心想不會是有人來盤查她的下落吧?


這樣一想,連忙想找個隱蔽之處藏起來,老姑媽的小孫子醒了,嗚嗚的哭著要撒尿,袁嬌嬌無法,從門縫裏往外觀察情況。


門縫裏一眼望出去,便見南陽王美冠華服,神清氣爽,光彩耀目的正端坐在院子裏,周圍圍了一圈的高大侍從,老姑媽和老姑父與他對麵而坐,局促的正說著什麽。


他,他,他,他竟然找來了?!


袁嬌嬌十分泄氣,又急火攻心,知道已經瞞不過了,便長歎一聲開了門,先放小表弟出來撒尿,她則飛快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出來了——怕南陽王坐久了嚇著姑媽等人。


她一出來,一院子的人都望向了她,南陽王那雙秋水狐狸眼更是歡悅的盯著她,道:“嬌嬌,我來接你了。”


袁嬌嬌對他已經是不知道怎麽應對了,隻好勉強的笑笑,說:“我來看我姑媽,今兒就要回去的,也沒來得及和王爺說,我這就回……”


南陽王並不繼續找茬,很好說話一樣點點頭,說:“好,吃了早飯就走吧。”


他的意思是她在這裏吃早飯呢,還是他也在這裏吃早飯呢?……


結果,袁嬌嬌還是不了解南陽王的脾氣性格,不但她和他都在姑媽家吃了早飯,他還十分謙恭有禮的在姑媽家談了兩個時辰的天才走,臨走的時候居然還有給一家大小留的禮物……


姑媽一家抖索索的送走了瘟神,袁嬌嬌再次攜著瘟神回了自家的小院。


逃跑計劃就此失敗,她覺得她真的跑不動了,任他宰割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袁嬌嬌開始了和南陽王在自家的小院裏和平共處的日子。


南陽王頭上的包隻一天就消了腫,這更讓袁嬌嬌明白,南陽王那晚後來的一切都是裝的,這個壞蛋!


壞蛋這兩日倒是十分的規矩,大概是怕下次再動手動腳袁嬌嬌就要給他開瓢,所以,他每日除了自己那一攤子正經事兒,便是正經的和袁嬌嬌吃飯,正經的坐在一邊看袁嬌嬌繡花,忙這忙那。


白天一切都是好的。


就是晚上難熬。


因為南陽王一到晚上就獸性發作。


自從被茶壺砸了一下之後,第二天晚上袁嬌嬌跑到了姑媽家睡,第三天晚上南陽王又逮住她啃了幾口,但是馬上就放了她,沒有特別歪纏。


第四日的晚上,袁嬌嬌早有防備,不肯進他霸占住的臥房,也不肯接近他,無奈小院子太小,又隻有兩個人——自從南陽王這尊瘟神駕臨,東鄰西舍的沒有一個敢來串門的了……


袁嬌嬌便關嚴實了房門,坐在自己的小廂房裏做繡活。


誰知道繡活做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院子裏響起來笛子聲,宛轉清越,嫋嫋的直上雲端。


萬籟頓時俱寂,皎皎的明月夜,有晚風徐來,吹開了她的窗扇,大大的月亮掛在當天,一院子的清輝仿佛都入不了她的眼了,她的心思隨著那笛聲起伏婉轉,仿佛自己也站在了那亙古的源頭,俯瞰著世間的白雲蒼狗,碌碌蒼生。無限的蒼涼蕭索的情緒盈滿了心懷,她竟是止不住的墮淚。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曲調一轉,笛聲由浩蕩蒼涼轉入了纏綿悱惻,又是一年桃花開,漫山遍野的山花鋪滿崢嶸的崖腳,山腳下大河莽莽,氣勢恢宏的兩軍對陣,號角吹徹夜生寒,萬千的人海中,萬千的殺戮聲中,一人回眸,玉麵金冠,風姿飄逸,萬千的浮雲頓時退散一空,千道的豔陽照了下來,照出一個明晃晃暖洋洋,讓人無限安寧和幸福的世界……


那是她的雲澤嗎……


她不禁癡癡的走到了窗前,扶欄而立,便見自家的廊下立著一個人,沐浴在月華中,一身銀青色的錦袍,內斂而雅致,正在吹笛。


竟然是南陽王。


袁嬌嬌仿若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秘密一樣,心裏咯噔了一下,站在窗口竟然不敢再動了,像是怕被他發現自己一般。


南陽王卻還是發現她了,吹完了一支曲子,他停了下來,負手,笑微微的望向了她:“這般的風清月朗,你躲在房裏做什麽呢?”他像是窺破了她的心思一般的說。


袁嬌嬌原本沒覺得自己躲在房間裏有什麽不對,但此時被他這樣一說,倒仿佛自己怕了他一樣,不由得有些不服氣,便開門出來,也站在廊下,道:“王爺吹得一手好笛,原本我要睡了,卻是忍不住起來聽。”


南陽王得意的一笑,道:“本王這門本事,上陣可以殺敵,在家——”


他停了下來,在家能做什麽,他卻不說了,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她,袁嬌嬌從他的目光中瞬間又感到了危險,立即後悔自己出來了,便複轉身,說:“王爺也早些睡吧,我睡覺去了。”


說著就要走。


南陽王並沒有耍無賴,大約是被自己的笛聲感染的高尚了不少,隻聽他在後麵慢悠悠的說:“嬌嬌,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一句話又頓住了袁嬌嬌的腳步。


她真的是個很良善的人,聽到南陽王語氣裏的感歎,她不由得也一陣心軟,又一陣愧疚,回身來,望著月色下的那個人影——隔得太遠,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亦無從知道他又是在胡鬧還是真心想問她一個答案。


“不,我討厭我自己……”袁嬌嬌說。


她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麽跑出來的,也許這句話一直是她對自己的定義,隻是她一直不肯正視它罷了,她討厭自己的癡情、懦弱、無能、女人身、無趣、逃避……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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