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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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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1/3)

,抬起頭看向門外。


紅袖提了兩瓶酒,青釉細瓷瓶裝,放在桌上,雖用木塞塞得嚴實,還是依舊能嗅到似有似無的醇香。


“好酒。”不禁讚道,嬉皮笑臉打望麵前紅衣女子,“怎麽,有好事相告?”


紅袖垂眸,似是雲霧氤氳,默了半晌抬頭笑道,“我要成婚了。”


隻是那柳眉雖然彎彎,眼裏卻不藏絲毫笑意,仿佛還有些澀。


薑醴啊了一聲,不知是驚是喜,確認的語氣問了遍,“成婚?”


紅袖笑了笑,“嗯,九月初。和...”停了話語,眼裏悄然黯了黯,“和何魏樸。”


薑醴自是認識富商何魏樸,此人以經營絲綢為主,早在遲墨占有一方天下,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子嗣,流言道何家大夫人至今無法生育,何魏樸三十好幾,無後為大,自是心急如焚,紅袖原來也提過幾次他對她著實照顧,但沒想到到後來她竟會嫁給他。


薑醴手中的賬簿啪一聲落在了地上,俯身去撿,有些失色。麵前的女子依然是第一次見麵的模樣,笑若三月春桃,不矯揉不造作,應了那身炙紅,燒醉殘夏的浮花浪蕊。


猶豫再三,薑醴咬著下唇遲疑地輕聲,“為什麽...不是柳笙...”


說好的地角天涯,說好的矢誌不渝,畫絹上繡的綿綿情話,難道真的如柳枝一般枯萎在赤霞的河邊,徒留煙水茫茫。


紅袖眼中波瀾不驚,或許早是一汪死水,即使有飛鳥掠過,也帶不起絲絲漣漪,語氣太過平和,以至於辨不出她所言,是真是假。“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他會有什麽結果,他是文人,一生渴望隻為了殿堂之上揮筆方遒,而我不過是賣俏倚門的花娘,青春為賭,夜以繼日埋葬我的年華。我們隻是碰巧有了交集,可最終還是要奔向不同終點。”


“上次在門口撞見你們,其實柳郎已經離去三五天了...”


薑醴一驚,目光定向她的臉。


“是何魏樸,”紅袖沒有閃避回看向他,眼裏仿佛已經被大火燒盡隻餘了灰燼,“當日何大人要我嫁給他。”


“我嚐試著拖延時間,想著等到柳郎回來再下決定,可是這些膏粱錦繡的富人,怎麽可能為我區區一個花娘所左右。”


“沒有紅袖,還有青瑤,還有沉嫵,他缺的根本就不是紅袖這個人。”


“這些...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一開口,嗓音竟然無端嘶啞。


“告訴你有什麽用?”紅袖笑容枯澀,浸在人心裏惴惴不安,“自從我父親把我賣到花間樓,我何時對旁人說過一句苦?”


“你覺得我軟弱,我庸俗,人人生而百態,你又如何懂我的無奈。”


低頭看著衣襟上盛開的大片蓮花,開得寂寞有些慘然,輕笑,“我今生能嫁個好人家,也是最大心願了。我再狂妄再不羈,匆匆流年,我也怕老去,怕今後皺紋叢生是隻能孑然對鏡梳妝,”誰的歎息幾不可聞,如碎石拋向湖麵卻隻能激起小小水花,“我能嫁給何魏樸,已是我的好運氣。”


薑醴看著一度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袖,心裏梗著有些難過。


“他此次進京考取功名,要是有幸中了狀元,我相信他有情有義,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但是我這個身份,旁人不免閑言碎語,恐怕到時,會拖累了他...”


紅袖眼角染上淒然,靜靜地道,


“我不想拖累他,他這輩子一根筋就想憑自己的才智指點江山,我...”指尖嵌進掌心,嘴角還是高揚,隻是太過用力有些酸楚,“隻要看著他,就足夠了。”


薑醴不知道說什麽,隻得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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