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2/4)

少意氣，也曾揮劍斷雪以心琢玉，他見過春草滿原風細細，也見過秋葉離枝紅委地，然後便是雲在高天，長風會起，年如流水，時日長催——

人生一世，兜轉往複，行至如此。

——可以無悔矣。

他回眸看向雲來石上的另外兩個人，夏侯瑾軒正在和薑承說著些什麽，年輕的折劍弟子眼神平靜安定，而高處的風揚起另一人烏黑的發絲和朱紅的袍袖，他清楚地看見夏侯瑾軒飛揚的神情。

就像是所有的夢一霎安靜，風住雲歇，一直在記憶中不安騷動著的某些情緒，也悄悄收斂了觸角和爪牙。他微笑了一下，挨著岩石慢慢地坐了下來，迎著沒有雲霧隔阻的陽光慢慢地閉上了眼，眼前是一片溫暖的紅色，過往的一切飛逝輪回。

“累了？”他聽見夏侯瑾軒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然後腳步聲響起，有人在他身邊坐下來。皇甫卓睜開眼睛看著他，有些影影綽綽，但是存在卻再確實不過。

“我沒事。”

“阿卓，一直到現在，我還覺得有點像是在夢裏……”夏侯瑾軒小小聲地和他說：“總覺得，很多事情都不敢相信。”

“開始的時候，你連我說的那些話都信了，現在又有什麽不敢相信的。”皇甫卓看著不遠處負手而立的薑承，微笑了一下：“那日在千峰嶺，我和你說過，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

就一如很久很久之前，他雖然嘴上不說，但一直到最後，心裏有塊地方都固執地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夠再看到夏侯瑾軒。

他們到達折劍山莊的時候正是陽光明媚的正午,好像在那樣的奪目光輝之下,連那常年不化的皚皚白雪都要顯得溫暖幾分。鐵筆和淩音先他們半日到達，正在折劍山莊的入口迎候他們。三人對視一眼，大步迎上前去。

“師妹和我已經將事情對四位門主說明。”鐵筆依然是那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雙手籠在袖子裏笑道：“你們可真大膽……也是，和師父一路同行的，怎麽會是尋常人。”

“那我們……”在麵對自幼長大的地方時，薑承又無可避免地露出了那種有些期待又有些懷念的神色，淩音正要說話，就聽見一個柔婉的女聲自後而來。

“奉盟主令，請三位進山莊一敘。”歐陽倩帶著兩個使女自雪中而來，她自幼便隨著母親看過各種場麵，長大後執掌折劍山莊外事，做出如此行止自是得心應手，武林世家淩然風采盡顯：“折劍山莊之內，無人能傷害三位。”

“歐陽盟主向來以天下江湖為重，二小姐說的話，我們自然信得過。”皇甫卓拱手一禮，揚聲說道。此刻他們四人不是什麽青梅竹馬不是什麽故友舊人，隻是所有人都在應在之處，為應為之事，目的雖各不相同，但最終都是為個完滿終局：“煩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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