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4)

不短的階梯上下對望。這種感覺其實很奇妙——他剛剛想為這個人拚盡一切，下一刻便見到他切切實實地站在自己麵前，對自己說，你怎麽也睡不著。

好像一個也字，道盡兩處心事。

“我剛剛路過你房門前，裏麵熄著燈。”

“你屋裏的燈，不是也熄了？”夏侯瑾軒緊走兩步，站到他身邊來這麽說著：“你要回去了？”

“都可以。”皇甫卓微微一笑，他向來家教謹嚴，即便是已經和這個人的關係到了這種地步，太過親密的動作也沒做過幾次。可是這一回，他自己也不知怎地，竟著了魔般地伸出手去為他將幾縷被風吹亂的鬢發撥至耳後。他在外麵站得久，指尖比夏侯瑾軒的肌膚稍微冷些，方接觸到，兩個人都是微微一顫。好像有什麽細小的東西從接觸的地方一直遊散開來遊到了心裏，麵對麵地站著，好像連呼吸都要急促起來。

“你若是剛來，我就陪你再站一會兒。”他輕聲說道：“我剛從上麵下來，那處當真風光奇勝，星河探手可及，觀之神朗氣清。”

夏侯瑾軒看了他一會兒，唇角一揚露出一個微笑來。

“已過二更，不必了。”他拉起皇甫卓的手，兩人一起往台下走去，邊走邊說道：“我一躺到床上，闔上眼就忍不住想很多，薑兄的事情，折劍山莊的事情，蜀山的事情，還有未來的很多很多事……睡也睡不著，幹脆就出來走走。”

“可是不剛才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你也在這裏，忽然就安心了。”他轉過頭來看著皇甫卓，眼睛明亮得勝過他方才所見的所有星塵：“我們還是各自休息的好，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今夜星空清明，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希望如此。”

他們兩個人說著話走回去，一路上交握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在過了幾日之後的一個清晨，他們又被淩波請到了上清宮。青石幾人已經在那裏等著，皇甫卓與夏侯瑾軒對視一眼，心下明白這件事，大約今日要有個結果。

玉書笑眯眯地問了幾句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的客套話，雙方你來我往地答了幾句便切入正題。青石轉向草穀，便見那溫婉秀麗的女真人上前兩步，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來。

錦盒內是一枚殷紅如滴的丹藥，散發著似草木又似血肉的奇怪味道。她柔和沉靜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來：“既然薑承是魔，蜀山不能為他撒謊，說他本不是魔。”

“但依皇甫少主所言，若將他逼上絕路，結果亦非天下能承受。”

“若是他願意做個人類，便服下這枚鎖魂丹。”

“這丹藥是……”

“夏侯少主不必擔憂，這丹藥於人身體無礙。”草穀微笑地望向忍不住開口的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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