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2/3)

著的這些事情分一半給我，心裏總能好過些，可你總還是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莫非皇甫兄當真以為我如此不知莊重，整日裏隻會插科打諢不成？”

“我想讓你開心些……我知道你一個人撐了那麽多年，但是阿卓。你現在重新活過一次。”那個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嬉笑跳脫的神色，眉目間蘊藉的那些東西言語難表，但是落在他眼裏，卻分外清明：“我感謝、並且尊重你過去的經曆，因為那樣你才有機會做現在的你自己。”

“一切還沒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們還有機會……而且我在這裏。”說這句話的時候夏侯瑾軒垂眸笑了一下：“別怪我舊話重提……阿卓你什麽時候才能習慣，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這件事情？”

光陰霎時靜謐。

客棧樓上的窗戶半開著，底下便是車馬喧囂的大街，人群往來絡繹不絕。可是這時候什麽聲音都落不進耳朵裏，有什麽東西乓啷一聲寸寸冰裂，像是冬日雪融，土地裏的嫩芽兒悄悄地探出頭來，映著陽光伸展開碧綠的葉片。他看著那個人的眼睛，一時隻覺夢中夢外此生來生，再無如這時溫存。

“我明白了。”於是他眉目一動，也微笑起來：“抱歉。”

——白石飛仙，紫霞淒調，斷歌人聽知音少。幾番幽夢欲回時，舊家池館生青草。

——風月交遊，山川懷抱，如今說與春知道。曾留遺恨滿江南，相-_-!

“那……”歐陽倩垂下頭來，皇甫卓明白她忍了一夜才終於問了這句心裏話，不由又道：“不管是人還是妖魔……薑兄一生所歸，唯有折劍山莊。”

他說完這話，便轉身離去。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是清晨，他推開房門，在感動之前先皺起了眉。夏侯瑾軒趴在桌上，燭淚厚厚地融了一層——他站了一會兒快步走過去，張口正習慣性地想叫夏侯兄，眼前卻忽然掠過那人笑眯了眼喚他阿卓的神情。

“瑾軒……”兩個字脫出口的時候像是連心髒都要縮成一團的酥|麻，之前在樓蘭他也這麽喊過一次，隻是那時候的心情，更像是許下個什麽諾言，此番兩人之間關係已是不能再親密些，再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總覺得又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心境。

“嗯……唔，阿卓？”趴在桌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又將臉在袖子裏磨蹭了一會兒才肯直起身：“你回來了？我什麽時候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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