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4)

我，我自己說起來……”他微笑了下：“都覺得像是癡人夢語。”

“皇甫兄說的話，我為何不信。”

“不過皇甫兄啊……”大約是因為事情好歹有了個眉目，並且一切他們所憂慮的都還沒有發生，於是那個人就又微笑起來：“你若是想改變這諸般種種，跟著薑兄豈不是更加方便？卻為何……偏要守著我？”

“我……”皇甫卓隻說了一個字，別的再也說不出來。寒來暑往，時歲輪回。茫茫世間他見過滄桑幾度見過運命浮沉，但確確實實是第一次，遇上這麽個讓自己總是莫名其妙就軟下心來的人。而現下那個人正微笑地看著他，眸子裏的光跳躍而明亮，好像是早就已經將自己私心藏著的那點東西統統瞧破。

“我亦有私欲……”於是他慢慢地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地，講出那些在心裏盤繞過千回百回的話，說的時候，就好像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的心意。這些話他沒有想過能說，可是如今既然已經問到這裏，他也不想回避：“我知此事驚世駭俗，令人難以接受，但是你既然問起……我亦不願欺瞞。”

“夏侯瑾軒，”他一字一句地喊他的名字，心裏沒有任何忐忑畏懼，隻是專心一意地言明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可是皇甫兄啊……”那個人搖搖頭笑起來，微微的歎息像是春夜裏拂過滿湖月光的風：“你隻做出一副‘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要你管’的姿態，可你做了這麽多，我怎麽能不放在心裏？”

皇甫卓看著對麵人煦如春風的眼睛，偏過頭去咬了咬牙：“……我沒有逼你喜歡我。”

“那剛巧了。”夏侯瑾軒一擊掌，聲音裏是滿滿的明快：“我也不打算強迫自己喜歡你。”

這話乍聽不對味兒，可是夏侯家的小少爺將某個動詞咬得極重，落在人耳朵裏就又變了一番味道。皇甫卓一震飛快地回過頭去，便見那個平素裏好像沒臉沒皮的人白淨的臉頰泛起一抹紅彩。

“夏侯……？”他生怕自己會錯意，試探地開口。

“別問我什麽時候為什麽，我全不知道。”那個人飛快地開口，語速讓皇甫卓嚇了一跳。片刻便聽他又道：“若是你早些說……算了，想來也沒有什麽早些不早些的，現在倒也不算遲。”

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皇甫卓再想起那日雨中洞內，依舊隻覺心中盡被無限溫柔溢滿。他想他算是幸運，能有機會重來一次，能有機會得應所求，即便付出再多經曆再多，也算是值得。有些東西，隻靠自己一個人永遠也明白不了——就比如究竟什麽是真正的喜歡。

他不後悔。

他從未後悔。

他再不會後悔。

皇甫卓唇角一勾，揚起一個微笑來，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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