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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溝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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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2/3)

陽,你的眼睛像月亮,你是真神之子,受星星的指引來到這個地方……”


“你笑夠了沒有。”皇甫卓冷冷地看他一眼,想必是那小少爺笑得急了,言語裏那柔軟的明州腔更濃了幾分,他忽然想起來小時候他們兩個蹲在一起互相教對方說自己家鄉話,最終的結果當然是落了個四不像,那時候薑承怎麽說來著,啊對了,是“皇甫少主,您怎麽也和夏侯少主一樣,開始念些不知所謂的奇怪咒語了”。


念及於此,他不禁又露出一個微笑。


那天晚上若不是知道他們明日要起程,皇甫卓幾乎懷疑那些住民會狂歡整夜,到最後他們每個人手裏都被塞滿了東西,有的或許隻是一把棗子幾粒香料,但是那裏麵的心意,沉甸甸得叫人受不住。 樓蘭古城在這明亮的篝火映照下,竟也影影綽綽地有了些往日金碧輝煌的影子,胡竹管弦,美人珠玉,來處脂粉,去處笙歌。


隻可惜,這世間哪有繁華不散。


那天晚上皇甫卓好像又做了很長很長的夢,但夢裏究竟夢見了什麽,早晨醒來便也都忘了。隻是記得有好多影子從眼前手中水一般地流過去,萬物生滅悄無聲息。


醒來的時候窗外天方微明,左思右想也再難入眠,他幹脆披衣起床推開窗戶,沙漠清晨冰冷的風撲打在臉上有些疼痛,但卻也讓人清醒。他方想如這些年每個從夢中驚醒的早晨一般去樓下練一趟劍,看見架子上空無一物方才想起自己的長劍已經碎在那個樓蘭王手裏。


想到那時候濺在臉上的鮮血,他心裏某個地方又狠狠一疼。很多事情他算過想過,但終歸發展還是不如人意,畢竟他不是知道了所有就能改變一切,用更明白的話說,很有可能從他再一次站在折劍山莊門前的那一刻起,一切便都不會如他記憶中一般的發展終局。


棋生變數,人便再難料定。而他亦已身在其中,隻能拚盡全力,若能改變一分一毫,便也不枉這一遭幸運。


門外忽然傳來吱呀一聲,他一愣匆匆過去拉開門,果不其然看見夏侯瑾軒正要下樓:“你做什麽去?”


“皇甫兄?”對方也吃了一驚,回過頭看他時已經又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今日皇甫兄也好早。”


“這天剛亮,你出去做什麽?”皇甫卓緊走兩步掩上房門,夏侯瑾軒這模樣他見過太多次,想必又是要偷偷溜出去做什麽事情,隻是這樓蘭風波方平,望遠了便又是無邊朔漠,能有什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也不早了,你看,商隊的車老大他們不是都已經起了嗎?”夏侯瑾軒笑著指指後院,果不其然他仔細聽的時候聽見了微微的車馬之音,隻是要是被這種程度的話岔開話題,那也太枉費他與夏侯家小少爺相識這麽多年。皇甫少主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吧,到底幹什麽去,我陪你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皇甫卓並未想到自己會被拖著跑遍了樓蘭古城裏所有的水井。


在第三個井口站定的時候天已大亮,而他正一臉無奈地看著又念起了聽不懂的咒語的夏侯瑾軒:“你到底要做什麽?”


“噓。”夏侯瑾軒念完咒語,側過臉微笑著看他,手指輕輕在唇邊一比:“昨晚我忽然想起一個傳說,今晨便來一試。”


“天亮了,我看你什麽也沒試出來。”


“城裏不是還有兩口井?”眼見麵前這口水井又沒什麽動靜,夏侯家的小少爺笑著拱手:“皇甫兄曾經說過,做事情不可半途而廢,若是現在便罷手,我怕有違少時皇甫兄教誨。”


“……你也就在此時會說這種話。”皇甫卓實在拿他沒辦法:“我們用過早飯便要出發,你再這麽遛下去,怕是要誤了商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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