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傻子(2/3)

心。

我急眼了：“他媽的，你放手！”

他一邊笑一邊拽我胳膊，還到處亂看，瞅中了院裏一樣東西。我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嚇得快尿了，他看的是丟在地上的一把柴刀。

他拽著我的胳膊，夾在自己咯吱窩底下，然後去抓那把柴刀。柴刀離得比較遠，他夠不著，這人別看傻，還真有點辦法，怕我把手縮回去，把自己褲腰帶解下來，要把我的手拴在牆上。

我真是急了，死命踹著院門，大聲喊：“有沒有人在家啊，趕緊出來救命啊。”

喊了兩嗓子，除了屋裏傳來二人轉的聲音，什麽人也沒出來。

傻子力氣很大，已經把我的手拴上了皮帶。

這時裏麵堂屋的門簾一挑，出來一個男人，手裏拿著剃頭的剃子，衝著院子裏的傻子喊了一聲：“五兒，別鬧！”

傻子就聽他的，嘿嘿笑著，扔下我自己跑到一邊的角落玩去了。

我滿頭是汗，渾身力脫，本來身體素質就差，這麽一折騰，差點沒癱在地上。

男人走過來看我：“你是哪位？”

我擦擦汗：“您是程老師？”

“我是程實。”這男人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頭發全白了，穿著很土的薄棉襖。他把院門打開，沒有放我進來，而是問詢的目光看我。

我的胳膊被傻子拽的使不上力，好半才緩過勁，勉強從兜裏掏出紅姨寫著的地址，給他看。

程實沒話，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麽來的。

我斟酌一下語句：“程老師，是這樣的，趙家廟有個風眼婆婆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我認識婆婆。”程實想了想：“幾年前有過結識。”

我道：“我想繼承風眼婆婆的堂口，做報馬香童，風眼婆婆考了我一道題，讓我先回答修行的目的是什麽，我不知道。後來有人指點我來找你。”

程實又看看紙上的地址，客氣地問：“你怎麽稱呼？”

“我叫馮子旺，老師叫我馮就好。”我趕忙：“我是從杏樹屯來的。”

程實仔細思考了片刻，沒有拒絕我，點點：“我知道了，既然你有心問道，又跑了這麽遠的地方過來，可見虔誠之心，進來吧。不過呢，話我提前跟你明白，這個答案要你自己找，我不會告訴你。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個問題實在太大，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理解，我不會用自己的常識給你劃框框。”

我跟著程實進了院子，指著蹲在角落裏的傻子，輕聲問：“程老師，這是怎麽回事？”

程實道：“這是鄰村的一個神經頭。”他看我不明白，解釋：“神經頭是當地的法，就是精神病。這個神經頭曾經拿刀砍過他的爸爸，砍成了輕傷。家裏沒錢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治療，隻能讓他滿大街晃蕩，已經成了社會危害，我便把他接到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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