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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玉蘭花香味的戶口簿(3/3)

在未發生這事之前,母親雖沒錢,但卻喜打扮。母親特別愛用香膏,尤其是玉蘭花的味道。童年的記憶裏,玉蘭花香,就戛然而止在1990年的梅園街道。


我曾以為,日子就這樣簡單下去。當我以曹沐夕的名字站在班級裏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這名字好聽極了。因為它給了我與同齡人平等的一切,哪怕這一切並不是最好,但,我已經知足。


母親漸漸地似乎也習慣了這一切。當我順利地上了學,一切慢慢恢複了原有的樣貌。母親又開始塗香膏,隻不過,再也不是玉蘭味道。母親白天會和人打牌,偶爾去一個個人的戲苑唱幾曲掙點錢。但,畢竟年齡大了,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自然也是精神文化需求和要求的硬性前因。年輕一代的戲曲人員一茬接一茬,而母親又因為長期吸煙,嗓子大不如從前,所以,這錢,掙得是愈發艱難。


我上了學,卻因6歲之前家庭基本教育的缺失,表現在學習上愈發吃力。到了二年級,我便成績越來越差。


母親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女人,會唱戲,也是她從小耳濡目染偷學來的,除此之外,她似乎隻會打牌,和打牌。母親並不能輔導我任何功課,就連最基本的教輔都做不來。


小學二年級下學期,一時間興起了開家長會和家長簽字閱卷。母親寫自己的名字很是吃力。我記得,她第一次給我簽名的時候,急了一頭汗。後來,別別扭扭地寫了幾筆,以至於,老師偏說是我自己偷寫的。


家長會,母親去參加。她被同學嘲笑老,被同學嘲笑土帽,連老師都說和母親交流不了,因為她就像聽不懂一般,溝通十分吃力。我的自尊心瞬間占據了理智。我開始在傍晚撓頭做題的時候,偷瞄母親。


1992年,那一年,我在偷瞄的餘光中,看到了那個被時光愛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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