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托君社稷，隻為紅顏

南九卿到軍營的時候，沈莫離帶著一小隊人馬，去燒北陵軍的糧草了，他先見到的人，是楚燁。

“楚皇，別來無恙！”南九卿躺在軟椅中，嘴唇烏紫，曾豐神俊顏的男子已然是形銷骨立，仿佛死神隨時會來將他帶走。

那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睛，明明已經不可視物，卻仍像是能看到他一般，射出陰冷銳利的光，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嚴，便是楚燁亦有一種想要向他臣服的感覺。

“你中毒了？”楚燁掃了南九卿露在外麵的手背上，那兒有一條清晰可見的黑線！

他滿目震驚：“這是……至毒七絕？！”

“沒想到楚皇中了一次蠱，竟辨識天下毒藥？”南九卿輕笑了一聲，又道：“也好，如此，當不會再中人暗算！”

他自袖中拿出一錦盒，努力的端正了身子，將那錦盒放在楚燁的麵前：“東陵、烈國都已經不複存在，朕死前，亦會竭盡全力將北陵之患徹底解決，朕無兄弟，無子嗣，放眼這天下，便也隻剩下你一人能挑起這江山重擔了！

楚燁，若我能活下去，你定沒有機會，你心性軟弱，政治能力亦屬一般，然，還算仁義，朕早已為這天下挑選了良相忠臣，你若善待他們，他們定會好好輔佐於你，可保這天下百年安穩……”

“你……是何意？”楚燁臉上浮起淺顯易懂的疑惑。

南九卿此言，像極了遺囑。

他伸手，打開那個錦盒，放在裏麵的，赫然是南國的傳國玉璽！

“這……”

“楚燁，朕中了至毒七絕，已時日無多，若朕哪一日戰死沙場了，便將這江山社稷托付於你！”南九卿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極為認真。

“你……你要把南國的江山托付於我？”楚燁有些不可置信。

他連楚國都保不住，焉能擔得起南國江山？

“不！”南九卿搖了搖頭：“我要托付你的，是整個天下，包括南國、東陵、烈國以及尚未降服的北陵。”

想了想，南九卿又道：“楚燁，我對你並不滿意，然除了你，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便算是你命好吧！我南九卿少年存誌，要蕩平四號，一統天下，不是追逐權欲，乃是想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如今，怕是隻能遺憾離世了！”

“可是我……你當真如此信我？”

“若說信，我自是不信你的，是以我留給你的人，是輔佐你，亦是監督你，你若為仁君，便至死都是這天下之主，若然不能……自有人阻止禍害天下蒼生，隻是到時，戰亂又起，百姓們，又該流離失所了……

若說不信，我卻也是信你的，否則，我便不會選擇你……當然，我選擇你，還有一個原因是，你還愛著離兒，她受的苦痛已然足夠多了，我舍不得她再有任何的不好，她在你身邊十多年，待你情深意重，倘若這天下掌握在你的手裏，我隻要求你好好疼惜她！”

楚燁愣住了，他沒想到，南九卿對沈莫離的愛，是如此的深重，重到為了護得沈莫離一世安穩，竟肯將整個天下都托付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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