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煎熬(2/2)

婉終於提出了帶我去樓上休息。

上了樓我才知道，曾婉如今住的房子就是當初我的臥室。

有個小陽台，麵朝南方，可以在江城璀璨的夜景，也可以在清晨感受每天早上第一抹陽光。

她拉著我經過那個房間的時候我腳步停頓了一下。

“萌萌，你住的房間在這邊哦。”

她沒有要讓我進去看看的意思，而是指了指去前麵的走道。

走道那邊有房間，麵北的房間，很陰，以前我住在這裏的時候，那些房間都是用來堆放雜物的。

不過，這裏早已經不是我家了，曾婉要我住哪裏，我便住哪裏，還有什麽可以多說的呢？

我轉念想了想，在這裏將就一晚上，或許會好過在養老院的走廊上打地鋪，所以我抿了抿唇，收回了眼底的留戀，跟上了曾婉的腳步。

曾婉安排我住的，應該是給傭人住的房間，很小，隻能擺下一張床。

沒跟我多交代，她就打著哈欠離開了。

我懂每個人的親近與疏離是什麽意思，卻唯獨不懂曾婉今晚這一番舉動的意思是什麽。

是想羞辱我嗎？

我覺得可能是這樣，但是，又不僅僅是這樣。

折騰了一天，我也累了，便走到小床上躺下了。

隻是剛閉上眼睛還未睡著，門就被重重撞開了。

一個人進來很粗魯的把我推到了地上。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這些床單跟被子是你能睡的嗎？還真當自己是個人呀？！！”

尖酸的聲音在午夜格外的響。

我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曾家的仆人站在床邊。

她一把將小床上的床單被褥都扯開額，甚至還將小床的木床板也拆掉了。

我也不傻，或許在前一刻我還不懂曾婉對我的忽冷忽熱到底是好還是壞，這一刻我就懂了。這個女人隻是曾家的一個傭人，她能在半夜這樣對我，得的是誰的命令，我不願多想。

沒有爭辯，我靜靜的看著她將小床拆得不像了之後才慢慢開口：“可以留一張被單給我嗎？”現在已經淩晨兩三點了，我也給爺爺去了電話說今晚不回去了，在這裏將就一晚，也總比在外麵凍著強。

在監獄裏，除了委曲求全，其他的我什麽都沒有學會。

所以女傭這樣對我，我並不生氣也不惱，隻希望她能給我一張床單，讓我裹著在地上睡下就可以。

”呸，什麽玩意兒還想用我們家的床單，做夢去吧！”

女傭盯著我，稍愣了片刻之後拒絕了我，她摔門離開的聲音很大，震得我一直隱忍藏在眼睛裏的淚水簌簌的掉了下來。

沒有床單，我就和著衣服躺在地上，越是冷，我的雙臂就將自己抱得越緊。

隻是這具殘缺的身體，早就不能帶給我溫暖了。

這一夜，注定冷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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