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煎熬(1/2)
因為曾婉的“好意”,我在這棟曾經我生活過的別墅裏如坐針氈。
她拉我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我這裏在舉辦一場派對。
派對上的人我大多都認識,以前我父母的同事下屬,如今一個個加官進爵,有光滿臉,見到我的時候,都有片刻錯愕。
我也不傻,能感受到曾家人對我的鄙視跟惡意,特別是曾婉的父母,她的父母都是高校教師,曾經都受過我外公的提拔才越走越高的,如今,外公已經去世,江家隻剩下我一個坐過牢的女兒,他們對我好與不好,我都全盤接受,不羞不惱,也算是替我父母外公保留最後一絲尊嚴了。
隻是曾婉的奶奶對我是很好的。
見到沒有人理我,反而一堆一堆的聚起來說我的閑話,便將我拉到了角落裏的沙發上坐著。
老人的手很瘦很軟,常年的養尊處優讓她就算衰老也能保留一絲柔軟優雅。
曾婉的奶奶讓我想到了我爺爺。
曾經我爺爺與她一起共事過,後來爺爺仕途更順,桃李滿天下,卻因為我沒有一個完美的晚年,被人砍掉了腿,露宿街頭,撿垃圾為生,現在更是跟一群老人擠在一個小小的發臭的房間裏……
想到這裏,我的鼻頭一酸,甚至連再看曾婉奶奶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大概是見到我紅了眼眶,老人拿了一張手帕遞到我的手裏。
“孩子呀,你受委屈了。”她輕聲勸我,“現在好了,你也熬出來了,以後好好工作,年輕嘛,重頭再來又能怎樣呢。”
老人的話語重心長。
自從我入獄之後,除了我爺爺之外就沒有人這樣跟我說過話了,我很感動。
與她閑聊了幾句之後,她問起了我的爺爺。
“你爺爺最近還好嗎?我上一次見他還是三年前了,他到處跑著給你寫上訴書呢,你現在出來了,可得好好孝順你爺爺呀,那個時候為了給你上訴,他幾乎把法院裏的人都求了個遍呀。”
曾奶奶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麵也有了晶瑩的淚光。
“不容易呀,你們江家呀,哎!”
她不再說下去,而是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慈祥的看了一眼在人群裏笑嗬嗬的鬧成一片的曾婉,又看了我一眼,“你出來了,婉婉很高興呀,要不你今晚就在這裏住著吧,婉婉大了有心事了,我都很久沒有見到她這麽開心了。”
曾奶奶的話讓我愣了一下,我沒想到她對我在這裏留宿的挽留也是出於疼孫女的角度上的,我嘴唇動了一下,拒絕的話沒說出口,隻能沉默著點了點頭。
果真,曾婉在派對結束之後得知我要在這裏留宿,很高興,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在我身邊轉圈圈。
見到她歡快得如同一隻不染塵埃的精靈,說不出為什麽,我的胸口裏堵著一股氣,發泄不出來一樣的幾乎要將我的胸腔都擠爆。
一直在下麵磨蹭到午夜都過了,我也受到了曾家人全方位的冷嘲熱諷,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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