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1/3)
這樣說。他們要去墓地,去見他的亡妻,單語的母親。
單語抱著一大捧百合花,那是她媽媽生前喜歡的。照片裏的她的媽媽笑容總是甜美的,那甜美的背後是對爸爸濃厚的愛意。
而她,什麽也沒有。
單語把花放在墓碑上。
兩人隻是沉默的凝視著那張照片,年輕的與單語相似的容顏。但近來迅速削瘦的單語則完全沒有她母親的溫和。眸子裏化不開的深冷寒冰,下巴尖銳的不成樣子。麵容孤決冷漠。她不像她了,從外貌到心理。
“小語,這些日子爸看著你這樣也不好受。”單楚弈打破了沉默,他俯身輕揉的擦拭著亡妻相片上的灰塵。對單語笑了下,這時,單語才驚覺他的衰老,並不比自己緩慢。
人的成長都是伴隨著深切的疼痛。
“我沒什麽可說的。”單語拒絕了,現在的她沒有說話的欲/望。對任何人都是。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她嗎?”
她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單語看向遠方,看著空氣的某一點。視線之內,有人哭倒在親人的墓碑上,她的耳邊回響悲切的慟哭。
“我應該接受她的對嗎?畢竟我依然那麽愛她。可是爸,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的你為什麽能這麽無動於衷?”
單語收回目光,那聲慟哭讓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有多冷了。
她曾說過:姐,你的心比石頭還硬。
“我,不是……”單楚弈想解釋什麽,或許辯白什麽,但都無從可說。
“爸,我想求你一件事。”單語總算恢複了一點生氣,但籠罩在她周身的陰鬱情懷還在。
“你說。”
“停止那項研究,我不需要虛假的姐姐。如果可以,我情願一切從未發生過。”
☆、故人
下午偏晚一點的時間裏刮起了風來,這城市一直很冷,能穿透衣物、皮膚直達骨髓。街上人來人往,車很少,人們大多穿著厚重的大衣,把自己裹在衣領的庇護。快過年了,街道上的小店也熱鬧了起來,不經意路過陣陣熱汽與香味撲麵而來。
單悅走在上個世紀舊上海的歐式風格的街道上,漫無目的遊蕩著,人們慵懶的神色在她眼前掠過。但顯然,單悅沒有受一點影響。此刻的她已經換了另一幅行頭。長發紮起,穿著翻領的黑色長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裏,滿臉冷然,她看起來更成熟了。不單指外表還有心。
單悅走過一間小店,熟悉的味道讓她停留了片刻,最終她摸了下口袋,往售賣窗口走去。
她還記得那人曾頑皮的塞了她一口——蟹殼黃。因其形圓色/黃似蟹殼而得名。
芝麻的香,外皮的酥,以及甜心的玫瑰在口中交繪,融化。難怪有人寫詩稱讚它“未見餅家先聞香,入口酥皮紛紛下”。
隻是現在,餅在人也還在。自己卻不敢去看她。
“你好,要一個蟹殼黃。”
“你好,要一個蟹殼黃。”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單悅訝異的抖動了下眉毛。而以她相隔不過半米的人更是傻愣住了,張著嘴想說什麽,最後改成了緊緊抱住單悅的手臂不放開。
“各要什麽味的?”小店老板習慣性問道。
單悅無聲歎息,“玫瑰的。”她說道,伸出一隻手拍拍粘在她身上的人,“紅玉,我不走,你先放開我。”
“我我,我才不信!”紅玉委屈道,“上次你就扔下小姐一個人消失了!你知道小姐多傷心嗎!”
“我……”
“小姑娘,你到底還買不買了?”店老板適時出來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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