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1/4)
她無法確定當屬於2019年的午夜鍾聲再次敲響時,這裏又會過去多久,因此她給人在德累斯頓的綠眼睛男孩寫起了這封信。
這是因為她不希望當她在時間的另一端去到了德累斯頓過聖誕節的時候,這個綠眼睛的男孩卻是獨自一人在夜裏乘坐火車來到布拉格,等待一個注定了不會在這個周末出現在這裏的人,而後再獨自一人在淩晨三點的時候坐上回到德累斯頓的火車。
於是她開始給男孩寫信,寫一封會真正需要郵票才能寄到的信。
可她才沒寫幾句話就頓在了那裏。墨水從蘸水筆的筆頭上慢慢滲到信紙上,在上麵形成了一個墨滴。這讓她很快抬起握著筆的手,卻依舊隻是看著她寫下的那幾行字,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算是在做些什麽。
給一個她臆想中的的,虛構的人寫信?而這僅僅是因為她擔心那個人會在從德累斯頓來到這裏之後像今天的她一樣無所事事地等待?
她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她究竟在做什麽。
在漫長的等待中,她的內心出現了無數個問題。無數個她隻想提出卻又不想去回答也不想去弄明白的問題。
如果那個綠眼睛的小艾伯赫特隻是存在於她內心的虛幻與錯覺,她為什麽還要來這裏向對方說出拒絕的話語?哪怕隻是在她的臆想中去傷害對方?
如果對方是真實存在著的,她又該如何去解釋這個綠眼睛的男孩與那個為了她而特意從慕尼黑大學來到布拉格大學的男孩?為何相隔了一百年的人會如此相像,還擁有同樣的名字和姓氏,連聲音都這樣的相似?
如果她拒絕相信這一切,那麽她的臆想空間是否就會再次變得縹緲?到時候這個綠眼睛的男孩會否就此消失不見?
可當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將她弄得頭暈目眩,甚至感覺到天旋地轉的時候,她竟隻能抓住海蓮娜才在不久前對她說的那句:
‘你瞧,你的弗蘭茨花了一年的時間都沒做到的事,你的漂亮男孩才隻花了幾天就做到了。’
在將這句話咀嚼了很多遍後,林雪涅不禁又是感到一陣好笑,而後她就又拿出一張紙,將剛才的那些話重新寫了一遍,接著就繼續寫道:
她猶豫了很久,卻最終還是沒法把那些她原本應該在昨天晚上就親口告訴對方的話寫在這張信紙上。
那樣的話語不應該隻是輕易地被寫在信紙上,讓另外一個人在期待和驚喜中打開它看到它。
於是林雪涅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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