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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布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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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1/3)

撲火的理由。這就是我給你的回答。


“盡管這樣做可能很可笑。但我可以為你假設一下。假設你臆想中的世界的確存在。那麽你給予卡夫卡的能量就太過溫柔、溫暖、積極、穩定以及強大了。這毫無疑問地會觸發他內心的一種防禦機製。既然他習慣於否定自己,習慣於去相信他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得到幸福,也不可能得到別人尤其是得到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的喜歡。那麽他一定會選擇不去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人這樣對待他,他甚至會去質疑那個人。從我的角度看來,他的內心會出現強大的阻抗這一點是必然的。”


在結束了與海蓮娜的這次會麵之後,林雪涅又回到了自己租下的小閣樓。她再一次地坐到了書桌前,看著自己在前一天的夜裏寫到了深夜的那封信,覺得它竟是這樣的幼稚可笑。


也許有一點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說的是對的——她並不愛他,起碼,並不是像一個女人愛慕一個她為之願意放棄一切廝守到老的男人那樣愛慕他。


這個在母親的溫柔愛意以及父親的強大臂膀下成長起來的女孩試著想象了一下,如果把她和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關在一個房間裏,他們兩人各自都會做些什麽。


她想,她一定會在最初的驚喜和忐忑下不斷地催促著對方寫就那些在曆史上他至死都沒有完成的偉大作品。


而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則一定會用她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讓她不停地寫出一封有一封對他表達著溫柔愛意的情書。哪怕,她就在那裏,在他的眼前。


想到這裏,林雪涅都被這幅滑稽的畫麵給逗笑了,可笑著笑著,她就又哭了,隨即她提起筆來,在她的信紙上寫道:


在1918年的布拉格,巴黎大街的36號。一個有著英俊麵容的不愉快的男人正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台邊,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那裏向窗外望去,仿佛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以及嘴唇都被從打開的窗外湧進來的寒冷空氣給凍住了。他站在那裏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而後才僵硬地轉頭,看向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他寫給一個亞裔女孩的信。


在林雪涅租住的閣樓裏,她試著推開那扇就在她的書桌前,隻需要微微抬頭就能看到的天窗,她走上那四個樓梯,站到紅色的屋頂上。她給自己搬來一個凳子,並把台燈拖了出來,就坐在這個能夠欣賞到布拉格城美景的地方念著她給卡夫卡寫的信。


男人繼續看向那封他寫給自己喜歡的女孩的那封長信,他在心裏用疲憊而沙啞的聲音說出他所不能當著那個人的麵表達的心聲。


看著那些寫在信紙上的內容,亞裔女孩輕聲歎息,當她向遠處望去,望向這座與一百年前幾乎沒什麽差別的千塔之城,仿佛就能這樣望到寒鴉先生房間的窗台。


在那很遠很遠的遠方,那個男人所寫出的長信似乎正在回應著她。


第17章 巧克力與熱牛奶


寫完了信,也想清楚想明白了的林雪涅在第二天天一亮的時候就帶上了她的那封沉甸甸的信。並且她也帶上了在洗幹淨之後又熨燙好,疊放整齊後放進了紙袋裏的勃羅德夫人的衣服,然後她就再一次地走向查理大橋位於老城廣場的那一側。


隻是這一次,她再沒有了先前的那種雀躍心情。


當時空再一次扭曲,天色一半是秋日清晨的冷清顏色,一半則是冬日暖陽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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