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誌明鬼聚眾氓(二)(1/4)
不能吃苦卻心懷夢想的人,不是野心家而是空想家。
晚飯之前,適的脖頸已經被曬的起了一層曝皮,熱辣辣的疼。
在心裏哎呦呦地叫了幾聲,卻沒有張嘴。
伸手悄悄摸了一下脖頸,就像是皮被人用刀切開一個口、然後直接整張地撕下來一般,用手觸摸不啻於在被剝皮之後在上麵拿著刷子刷。
地裏隻剩下他和葦,蘆花在西山的影子落在地頭的時候就先回去了。
特地準備了一隻醃的齁死人卻一直舍不得吃的兔子腿。即便是在宋國,兔子也不總自己撞到木樁上,這兔子很是難得。
簡單的粟米飯、醃韭菜、煮豆葉。
院內點起了一堆火,驅走蚊蟲。
蘆花忙碌的像是門外桑樹下那團在葉下安家的野蜂,不斷飛舞,腳步歡快而又倉促,踏出了野蜂飛舞般的節奏。
家中無酒,便將酸漿草和紫葚煮在一起,用了一塊布濾掉裏麵的渣滓,給客人位上的陶罐中斟的滿滿。
西山的影子投到田邊的時候,她擔心時間不夠自己準備好晚飯。
可現在,當陶罐中的葚漿水中最後一抹漣漪都平靜的時候,她又站在門前望著路,覺得太陽今比平日往山下墜的速度要慢許多。
女孩的熱盼並不會讓適更改腳步,在和葦決定回家後,他特意選了一條遠一些的路。
一路上和前幾日曾圍坐一起閑聊的人打著招呼,或是低頭采幾枚認識的簡單草藥。
一群頑鬧的孩子不心跌倒在地,石頭劃破了胳膊,適便采摘了一些有麻醉和止血作用的野菊花,讓那孩子嚼碎後敷在傷口上。
野菊花含有麻醉效果的生物堿,擦破傷口的男孩子咀嚼了一陣,舌頭便不是自己的了,口水伴著綠色的汁沿著嘴角流下,惹來旁邊孩子陣陣的打趣。
趁機和這些孩子們講了一個現編造的神農嚐草發現這種草藥的故事,這時候哪裏有講故事的人,這樣一個簡單的故事讓這群孩子覺得新奇無比。
適又和孩子們聊了幾句,心中很是可憐。
很多孩子的命很苦。
生活不易,有時候女人也要上田勞作。
或是去準備柴草,或為在田裏勞作的丈夫孩子做飯,或為出征的兒子縫補衣服,很少有時間來管孩子。
有些孩子四五歲尚且不怎麽會話,也不會走跑。不是他們是庶民所以笨,而是因為家裏太忙,做母親的沒法看孩子,隻好準備一些細細的沙土曬幹後鋪在地上。
將孩子放在這些細細的、不會傷人的沙土上。吃喝拉撒全在沙土上,就像是貓砂一樣,拉了粑粑或是尿在上麵,將那些沙土戳走再墊上新的,這樣就可以省出時間做別的事。
如此一來,孩子在沙土上躺到三四歲,要是會話、會走跑那反而真的有鬼了。封閉條件下,啞巴家庭的孩子不會話,未必是生理不能,沒學過話怎麽?
畢竟,看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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