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沉睡的女子

後宮佳麗三千，他不認為淩婉容憑借著聰慧便可以永得聖寵。這樣的無鹽女子，不如就放在大安朝的背後，為大安朝效力，而非養成籠中金絲雀。上官謙皺了皺眉，不太喜歡聽見淩婉容的負麵之言。不過礙於閻冷楓說的也是實情，他捺下了心中不適：“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這淩家厚此薄彼，我倒是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一回了。”閻冷楓聽出了這話中深意，抬眼望向上官謙：“皇上意欲何為？”“哼，難道你沒聽見那丫鬟所言？”上官謙冷哼一聲，眼中鋒芒盡露，“那壽禮明明出自淩婉容之手，然而卻要交給淩家大女兒淩倩雨，再由淩倩雨送給太後。你說——這算不算得上是厚此薄彼、乃至於欺君之罪？”閻冷楓一時之間倒也頗為認同，世人眼光就是如此淺薄，女子沒有好相貌便被世人遺棄，殊不知某些女子心中自有溝壑。他便道：“但皇上也不可做的太過，否則會牽連淩婉容。畢竟，她也是淩家人。”上官謙臉色更加陰沉了，半晌才命令道：“冷楓，明天一早你替我去辦件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但憑皇上吩咐。”閻冷楓起身，靜立聽命。“你去那小院裏，待……”皇帝寢殿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讓人聽不清殿內二人具體說了些什麽，但殿門外——卻有了些‘樹欲靜而風不止’的別樣味道。清晨一絲陽光剛剛溜進房內，房門被打開而產生的‘吱嘎’聲便響了起來，盡管極輕卻還是驚醒了那房內沉睡的女子。淩婉容有些不願動，但還是翻了個身半睜著眼睛看向來人，口裏懶懶地問道：“紫竹，爹和大姐是不是都已經出發了？”天不亮，淩倩雨就來小院拿走了壽禮，是紫竹親手交給淩倩雨的。雖然淩婉容當時並未睜眼，但朦朧間也聽見淩倩雨對紫竹說——讓紫竹在山莊外等著，看見淩家人出發便要回小院喚醒她，一同去給太後祝壽。“是呀，小姐，估計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要經過小院了。”紫竹輕聲應道，有點不忍心叫醒淩婉容。她是一路施展輕功回來的，算時間小姐梳洗完畢剛剛好。“那就幫我簡單梳洗一下，免得爹和大姐在外頭等。”淩婉容揉了揉眼睛，慢慢下床，嘴裏咕噥著。平常靜如處子的淩婉容，此刻顯得有些睡眼惺忪的可愛，使得紫竹彎起了唇角。“小姐真的不打算讓人知道那副百鳥朝鳳圖是小姐所繡嗎？”紫竹利索的幫淩婉容穿衣套鞋，最後扶她到了梳妝台前，一邊替她梳頭，一邊有些不放棄地詢問。淩婉容依舊垂著眼瞼，不放過任何一點空隙時間的打著瞌睡。不過她神智仍在，咕噥著回道：“不打算……”“可是小姐，萬一太後太過喜歡，要讓大小姐當麵獻藝呢？大小姐雖然會刺繡，但手藝跟小姐比起來，那可差得遠了，太後一看就知道百鳥朝鳳圖不是大小姐所繡呢。”紫竹就是不服氣她家小姐如此讓世人貶低，她家小姐是世上最美好最美好的女子，是那些人不識貝中明珠。紫竹一番不服氣的話語，卻使得淩婉容攸地睜眼，眼中碧湖蕩起一片漣漪。紫竹說得不錯，萬一太後一時心血來潮，要讓大姐當著眾賓客的麵一展手藝，那該如何？大姐性情溫婉不擅說謊，恐怕被精明的太後幾番試探之下，就要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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