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同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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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平亂是成朝眼下的頭等大事，大將軍麾下又聚集眾多勳貴子弟，受到亂民圍攻的消息傳來之後，立刻引發全城轟動，接下來，每個時辰都有新消息傳至朝廷，街頭巷尾更是傳言紛紛，入夜之後才算告一段落。

洛陽城內，許多人整夜無眠。

皇帝的精力過於常人，白處理政務，晚上也不休息，經常要到後半夜才肯睡一會，今晚他更是興奮異常，召集禁軍將領，親自參與排兵布陣，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二更之後，皇帝終於閑下來，決定出宮尋樂。

“今晚上，咱們都是普通士卒，我也不例外。”皇帝神采飛揚，整個人躍躍欲起，如果不是靴子太重的話，似乎隨時都能一飛衝，“明就要出征，今晚不分君臣，大家一同飲酒作樂，但是到了明，所有人都要奮勇殺敵，後退半步者，斬，露出怯意擾我軍心者，笞，戰後甲不染血、手不殺敵者，貶。”

數十名侍從，幾乎家家都有親人跟隨大將軍西征，這時也跟皇帝一樣，興奮得大呼叫，發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誓言。

加上侍衛，二百多騎在洛陽的街巷上疾馳而過，這回沒有梁太傅攔路跪諫，他們可以將整座洛陽城當作跑馬場，大大的院落不過是需要躲避的木樁。

皇帝沒有立刻前往中軍將軍府，而是衝上一座高丘，指著城外的點點燈火：“那就是即將出征的大軍，諸位，建功立業在此一時，除了先帝開國那些年，成朝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皇帝身邊有三大佞臣，皇甫階在秦州，樓硬在家裏準備迎接聖駕，邵君倩從不參與騎馬夜行，此刻沒有一人在場，濟北王世子張釋虞催馬上前，道：“三五年間，陛下必能重新平定宇內，開創萬世太平，今後臣子建功立業的機會真是越來越少。”

張釋虞畢竟年輕，出的奉承話差強人意，皇帝微笑著嗯了一聲，沒有太挑剔，遙望城外燈火，偶爾歎息，胸中萬千丘壑，扭頭看去，卻找不到可以言之人。

“樓礎。”皇帝直接點名，這不是他最喜歡、最欣賞的人，卻是唯一可以直言不諱的人。

樓礎催馬上前。

張釋虞退下，與樓礎經過時，笑著點點頭，他還不知道樓礎已成為囚犯。

“成精銳之師盡在於此，你覺得大將軍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嗎？”

黑前傳來消息，大將軍雖遭伏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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