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相惜(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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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上去心情不錯，騎馬跑了一圈，沒有舞槊，進到觀馬廳裏，親自出題，命侍從們辯論，由他品評高下。

題目有三條，一是秦州之亂何時可平、戰後執法該寬該嚴，二是誰能代替廣陵王鎮守江東，三是北伐賀榮的時機與路線。

這比騎馬、舞槊更能顯出一個人的真本事，甚至能夠直接影響朝政，五十幾名侍從摩拳擦掌，搶著發言，都想給皇帝留下一個深刻印象。

這不是阿諛奉承的時候，樓硬等“佞臣”識趣地閉嘴，將機會讓給別人。

樓硬聲提醒十七弟：“求穩不求奇，別被問住。”

第一位開口的侍從犯的就是這個錯誤，上來就道：“秦州之亂三月內可平，亂世需用重典，嚴治一年，秦州可不再勞朝廷派兵。江東民風剽悍，需以宗室耆宿鎮壓，依微臣淺見，陛下叔父湘東王最合適不過。北虜往往趁草長馬肥時南下搶掠，朝廷可在明六七月時集兵三十萬，分守冀、並、秦三州，以逸待勞，以勝追敗。”

皇帝問道：“如果江東再出一位廣陵王呢？”

“應該不會，湘東王乃……”侍從不下去，兩王同為叔父，廣陵王既有反心，誰能保證湘東王就沒有呢？

皇帝不想一開始就打壓眾人的熱情，沒再逼問下去。

開口的人越來越多，有時還會發生爭搶，各種見解都有，甚至有人主動請纓，願意單騎前往賀榮部，勸北虜俯首稱臣，但是沒人再敢推薦諸王前去鎮守江東，改而看好太子監軍的模式，以為一員老將加一位年幼皇子能得陛下歡心。

皇帝通常不置可否，偶爾與身邊的邵君倩等親隨低語幾句，不令眾人聽見。

樓硬在後麵聲催促弟弟：“可以開口了。”

樓礎還在等。

大家快要無話可了，樓硬再也等不下去，將弟弟往前輕輕一頂。

樓礎一個趔趄，向前搶出四五步才穩住身形。

對這名刺駕者，皇帝沒有表露出特別的神情，側耳傾聽邵君倩聲話。

“秦州之亂不會很快平定，西征大軍十有八九會出意外。”

雖然大家眾紛紜，但是都以為秦州亂民很快就能被剿滅，樓礎的法標新立異，他又是大將軍之子，出這樣的話令在場眾人十分驚訝。

樓硬直搖頭，後悔將弟弟推出去了。

樓礎隻這一句，也不多做解釋，拱手退下，皇帝也沒追問。

其他人上前發表見解，樓硬湊到弟弟耳邊，聲道：“待會跟你算賬。”

皇帝打個哈欠，眾人知道，今晚的議論快要結束了，比平時要早一些，明皇帝的心情隻是好，不是大好。

皇帝起身離去，邵君倩留下，代表皇帝讚揚了幾個人，同時指出不足，然後遣散侍從，直奔樓家兄弟走來，笑道：“硬中軍能不能讓十七公子多留一會？”

“當然，留多久都行。”樓硬馬上道，隨後湊上前聲道：“我弟弟亂話，陛下沒生氣吧？”

“陛下要的就是知無不言，怎麽會生氣？留下十七公子是白做出的決定，一直沒機會通報硬中軍。”

樓硬大手一揮，“這還用通報？樓家滿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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