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無險(2/3)

“我……我……別人都不願意嫁給你，隻有我迫不得已嫁過來，怎能不傷心？”

樓礎明白了，這些宗室之女交情緊密，連想法都是一樣的，某人一旦受到她們的蔑視，那就是人人蔑視，張釋清年紀尚，當然不能免俗。

張釋清一旦開口，再也不想忍耐，“他們口口聲聲是為我好，逼我嫁人的時候，卻恨不得拿掃帚將我打出來，母親隻會哭，父王隻會發火，哥哥也不站在我這邊，陛下……陛下……”

張釋清哭得更厲害了。

樓礎不知如何勸一名十三四歲的姑娘，隻得輕歎一聲，“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張釋清一邊強忍哭泣，一邊道：“你有什麽身不由己？能娶我，你肯定很得意。”

樓礎忍不住笑了兩聲，“樓某平生得意之事不多，婚姻絕不在其中，即便娶了公主，也不過是攀龍附鳳，此身不得半分，亦不失半分。”

張釋清呆了一下，突然哇的哭出來，向丫環道：“他嫌我不是公主！”

丫環不敢當麵什麽，隻會怒視。

樓礎哭笑不得，幹脆起身出門，邊走邊道：“‘先有可勸之人，後有勸之辭’，這話果然不錯。”

夜裏越來越涼，仆人都已休息，樓礎一個人在庭院中來回踱步，庭院不大，容不下他的步伐，幾圈之後就感厭煩，正要去客廳坐會，丫環開門出來，聲道：“郡主請……公子回房休息。”

樓礎總不能與一個姑娘較真兒，於是回房去，還在桌邊坐下，道：“休息吧，有什麽事情以後再。”

張釋清至少不再哭了，默默地點下頭，合衣上床，扯被蓋在身上，丫環躺在她腳邊，樓礎吹熄蠟燭，並無睡意。

不知過去多久，床上的張釋清突然道：“那句話是歡顏姐姐的。”

“什麽？”

“‘可勸之人、可勸之辭’，那是歡顏姐姐過的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長公主這句話不好，不夠忠誠，向來隻有君選臣的規矩，哪有臣擇君的道理？臣子當以身盡職，不該問皇帝是否可勸。”

“嗯。”樓礎時並沒有想到這句話的來曆，它好像早就藏在心裏。

又是長久的沉默。

“你為什麽不娶歡顏？”張釋清問。

“呃……”樓礎無法回答。

“你們兩個才般配，那麽多姐妹，隻有歡顏姐姐認為你有才華，在長公主麵前盛讚你是不俗之人。”

“這就是我的身不由己吧。”

“你可以去求皇帝啊，陛下對你那麽好，甚至將你留在宮裏，你求什麽陛下都會聽的。”

張釋清終歸隻是一個姑娘，樓礎並不在意她的蔑視，反而有些同情她的遭遇，“陛下對我比對端世子更好？”

張釋清不吱聲了，端世子的下場對他們這些宗室子弟是一大打擊，原本最為牢固的靠山轟然倒塌，灰塵彌漫，許久都不會散去。

樓礎不知不覺睡著，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一件外衣，不知是主仆二人誰來披上的。

張釋清睡得不好，一臉憔悴，看到樓礎坐起來也不吱聲，坐在床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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