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吹笛(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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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咱們這樣的受禁錮者，在成朝隻剩下死路一條，或早或晚而已。”馬維今必要服樓礎，張開雙臂，指向陳設簡陋的房間，“縱然是大梁帝胄又當如何？衰敗如此，礎弟乃大將軍之子，困於池中。”

“大梁亡國三十三年，當時的皇帝是我祖父，公平地，他是個昏君，亡國乃是必然之事，但是大梁不該亡在張氏手中。”

當今子姓張，馬維提起這個姓氏咬牙切齒，“張息本是大梁將軍……嘿，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它做甚？現在已經沒多少人還記得大梁了，倒是你們吳國，忠臣義士層出不窮……”

“我們吳國？”樓礎覺得有些好笑。

馬維正色道：“礎弟不認為自己是吳國人？”

樓礎想起多年前的一幕，據是他生母的那個女人聲稱他是吳國人，語氣驕傲而悲痛，時間隔得越久，印象越發鮮明。

“我沒見過吳國人，隻偶爾聽還有吳國人作亂。”

“偶爾？迄今本朝仍有十萬大軍駐紮在江東吳州，皇帝之所取消此次冀州之行，最忌憚者不是秦、並二州的盜賊，還是吳國人心不穩啊。”

“馬兄邀我，就因為我的生母是吳國人？”

“哈哈，當然不是。礎弟，咱們認識多久了？”

“六年了吧。”

“到今是五年九個月零七。”馬維記得非常清楚，“那時礎弟才十二三歲吧，初進誘學館，受人嘲笑，你回道‘富貴榮華，有人爭，有人守，有人失，爾等碌碌，勉強守成，我願爭之，不願空守祖業。’從那時起，我就知道礎弟絕非常人。”

樓礎忍不住笑了，他記得當時的場景，沒想到還有別人會記得，“然後我挨了一頓揍，被人叫了半年的‘樓爭之’。”

“沒錯，礎弟寧可挨揍也不道歉，後來你是怎麽讓那些人閉嘴的？”

樓礎笑而不語，馬維追問再三，他才道：“我給周律起個綽號，大家覺得有趣，就將‘樓爭之’給忘了。”

馬維大笑，“原來‘黑毛犬’的出處在你這裏，對，打你的人當中有他一個。”

“我也沒料到這個綽號會一直叫到今。”

“因為實在是再恰當不過。所以你瞧，這才是我邀礎弟共參大事的原因。”

樓礎熱情消退，默默地喝酒，馬維也不多，默默相陪，兩人你一杯我一盞，漸漸酒酣耳熱，樓礎道：“馬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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