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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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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攜子重回魔王懷抱(2/5)

住腳想。


“不如現在就退回去吧。”看著那灰蒙蒙的夜色,蓬蓬的侵近過來的霧氣,她已經感到有些擔憂。


然而回頭,後方來時的山道已然看不到了,大團的、一如前方一樣的霧氣騰騰的冒上來,也將後路堵死了。


“不如別尋道路吧。”她又對自己說,然後開始往另一個、霧氣還沒有遮蓋住的方向走。


同時忽然又想:夜太黑了,那裏不是有房子嗎?且去借住一晚吧。這樣想著,看了一眼那山腰上的房子,卻又覺得那房子是不妥當的,裏麵的人是不可信的,甚至是可怕的。


果然,正走著,忽然聽到身後馬蹄聲響,回頭看,便見那小屋的主人——兩三個很可怕的男子向這裏跑,為首的一人騎在白馬上,衣服也是白色的,仿佛長袍一樣。


他手裏揚著一把鐵灰色的長刀,正在追趕一個微胖的、黑衣黑膚色的男子,男子跑得跌跌撞撞,嘴張著,露出吸煙過多焦黑色的牙齒,滿嘴血跡。


他沿著白沙山道跑,馬上就要和她接近了,她開始顧不得山路危險、懸崖在側,連忙隱匿在道邊,順著山藤和那黑的和夜色一樣的樹幹往山道下爬。一邊想,千萬不能傷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啊。


霧氣終於浸淫了過來,腳下是陡直而不知底細的斜坡,隨時可能一腳踏空跌到未知的斷崖下。她試探的伸腳在霧氣裏,霧氣將視線完全的遮蓋住了,看不到腳下到底是什麽。


這時,她的心裏忽然十分的思念起一個人來,似乎就是鬧市裏那個看不清麵目的男子,她知道他雖然是不可靠的,但在這種時候,他總是能幫到自己的,也總是不會讓她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之地的。


她心裏很難過,很慌亂,同時又感到上麵的凶惡的人發現了自己,正欲尋找,霧氣被蕩開,旁邊是整齊的斷崖,腳下還有一片極斜的山坡,山坡上有密集的樹和藤蔓。


跳吧,她想,鬆手便跳下了斜坡……


緊閉著眼睛等待那落地時的可怕和痛苦。


然而似乎許久沒有落地聲,她的身體似乎並沒有碰到地麵,而是落進了一個懷裏,這個懷抱溫暖有力,有淡淡的花香味,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稔熟的味道,讓她的心瞬間跌落,落到了肚內正正好好的位置——從此再也不用怕了……


她心裏忽然放鬆的想,伸展開四肢,在那清淡的氣息中翻了個身……


小劇場:年少的將軍軒轅玦。


陰沉沉的雲層低低的墜著天空,壓著城池,紛紛揚揚的雪沫子還在斷斷續續的飄灑著,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頓時就沒過了腳脖。


街上的行人很少,偶然經過的幾個人影也是縮著脖子匆匆的走過,整個邊城內一片寒冬的蕭索景象。


如果這時站在某座城牆頭上向四周觀望,則隻見大西北地區冬日的漠漠荒原,淒淒白草,禿丘起伏,寒林四立,一望無際的一直延伸到天際。在那天與地的交接處,有一排排緊密排列的白色營帳,在雪片和暮色中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邊沿。


某一個白色的帳篷內:


這該死的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一個陰沉的少年裹緊了鬥篷,將太師椅又往火爐前拉近了些,並抬起一隻烏雲靴踩在爐邊的劈柴上。


劈劈啪啪燃燒的正旺的爐火映照著他的麵龐,他有著長長的濃黑的睫毛,睫毛梢微微卷曲,蝴蝶翅膀一樣撲閃撲閃的,蝶翅之下是一雙秀長的雙目,眼尾微微的有點上挑,淡淡的直掃到鬢角,幸好不是很明顯,否則甚至會有點女氣。


眉清目秀,鼻直口方,這個少年長得十分的端正漂亮,五官更是精致到了極致。


與他的麵龐的精致優雅不同的是,雖然還年少,但他的身材卻已是十分的高大,架在爐邊的兩條腿又長又直,說明了主人的體力非比尋常,如果不是裹著鬥篷,還能看出他挺拔的腰身,勻稱的身段。


總之,他這一身風度翩翩的外貌,與他此時緊裹鬥篷半個身體覆在火爐上,嘴裏罵罵咧咧的形象十分的不搭。


大帳內被爐火照成一片暖紅色,幾個一身鎧甲的兵士執刀侍立在大帳兩側,屏息靜立的姿態沒有一點聲音。大帳麵南之處擺著一張書案,案上有些攤開的公文書卷,毛筆仿佛結了冰,硬邦邦的撂在硯台上。


一張龐大的地圖就那麽隨意的攤在地上,上麵許多的圈圈點點,諸多地方有折皺,邊角還有撕裂的地方,可以看出主人脾氣暴躁,並沒有善待它。


——這很顯然是個有級別的將領的營帳,隻是營帳的主人軒轅玦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個盡責的將軍,他認認真真的烤著火,一張漂亮的臉皺著,目光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顯得很陰鬱。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任誰在這個年紀,被派到這邊塞之地待上一個冬天,也會瘋掉的。


作為大秦國最西北的一個州,祁陽的邊境線延綿上千公裏遠,不是荒漠就是戈壁,除了刁民就是土匪,風沙嚴寒破敗的民居,頑固愚昧膽小無趣的小老百姓,無一能與溫柔之鄉等美好的詞匯掛鉤。


更何況,軒轅玦來此顯然不是探親訪友,而是帶兵打仗。


打仗,好戰的將軍最怕什麽?


不是要浴血拚搏的戰場,而是敵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打。


——按兵不動,固守不出,與西北胡人這種持久的對峙已經進行了兩個多月,也就是說,兩個多月以來,軒轅玦在這裏除了命人挖挖壕溝,練練刺刀,就隻能不停的研究地圖,觀察敵人,坐著烤火喝茶……


這樣的日子周將軍能過得慣,少年的軒轅玦過不慣。


祁陽的菜又難吃,湯裏都有沙粒子,祁陽的酒也難喝,帶著一股膻氣,這讓一貫不怎麽挑肥揀瘦的他也不耐起來,每日閑暇時的必備消遣都是詛咒祁陽的鬼天氣鬼地方鬼——


他忽然呼的一下站了起來:


“朱鐵衣!”他擰著眉頭喊了一聲。


外麵簾子一掀,立即有一個高大的黑臉侍衛彎腰走了進來,頭盔和肩甲上一層的雪,臉蛋凍得又黑又紅,他擦擦鼻涕躬身上前:“爺。”


陰鬱的少年瞅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頭盔:“備馬!我要出去走走!”


又轉頭對營帳口一個侍衛吩咐道:“告訴大將軍,晚飯我不回來吃了,讓他自便。”


說著三下兩下的係好頭盔下的帶子,抖了抖鬥篷,便大踏步的摔簾子出去了。


朱鐵衣連忙彎腰跟上。


不一會兒營帳外便傳來了嘹亮的馬嘶聲.


追雲駒踏雪追風,不一會兒就將那擠擠擁擁蹲在一起的營帳完全的甩在了身後,渾身雪白,四蹄帶黑的追雲駒和它的主人一樣,使出撒歡的勁頭直奔祁陽主城而來,把後麵努力跟隨的黃驃馬遠遠的拋在身後。


“爺,哎,王爺!”朱鐵衣的胡子上糊滿了雪沫子,一邊不斷的揮鞭抽打身下的黃驃馬,一邊高叫道。


前麵的人哪裏理他,一會兒就衝到了祁陽城南城門下。


想來他是早就走慣了的,城上的守軍一見這二人騎馬奔來,慌忙就落了吊橋,打開了大門。


二人風馳電掣一般的躥過,帶起一陣迷眼的雪霧。


接著像流星一樣紮進祁陽城裏,瞬間就消失在了小巷之間。


又跑了一盞茶的功夫,好容易停住。


“爺……咳咳……今兒……到,到哪兒消遣啊……”努力的追上軒轅玦的馬,朱鐵衣喘籲籲熱氣蒸騰的勒住馬,立在軒轅玦之側問主人。


城裏已經是黃昏時分,街上的人不多,本來就為數不多的生意鋪子酒館等也都門庭冷落,有要打烊的跡象。


去哪裏消遣?少年抱起膀子,一手托腮,擰著眉毛將前後的店麵都掃了個遍。


兩個月來,稍微像樣點的地方,哪一家是他沒去過的……


生活枯燥的久了便也習慣了,他近來可是一點都不挑揀了,來城裏隻有一件事,喝酒找姑娘……為了避人眼目,他經常去得是主街恒源街之旁,一條較隱蔽的小巷子裏的一家茶樓。


那家茶樓的店主祖上是南人,店裏幹淨,點心飯食也是祁陽城裏最合他口味兒的,至少比營中的夥食好多了。更重要的是,這店主聰明,口風嚴,對他頻繁換姑娘的口味也不膩煩。


風月場中的女人,除非絕色,一般的他平時根本不入眼,但此時非比平日,他已經改了不少挑揀的毛病,十分能將就了……


追雲駒認路,隻輕輕的一撥馬頭,馬兒便踢踢踏踏的奔著福滿樓的方向去了。


得,今兒又不知幾更天才得回去了,朱鐵衣想到深更半夜在刀子般的寒風中騎馬回營,就覺得渾身骨頭都疼。


祁陽地方的天氣就是這樣古怪,白日和晚上的溫度差距之大讓人想跳樓,他很難想象真正開戰的時候,趴在雪窩子裏打伏擊該是怎樣讓人生不如死的慘況。


愁眉苦臉的跟在後麵進了福滿樓,店老板點頭哈腰的迎進來,一張臉笑成了個軟柿子:“爺,裏麵請,小人這就去給您沏茶。”


福滿樓開在臨街,兩層樓,後麵是一座大宅子,花園池塘,亭台樓閣具有的,原是當地一個大戶的宅子,戶主舉家南遷,獨留下當時店老板袁佑富的爺爺看宅子,時間久了,袁佑富的爺爺娶妻生子複生男,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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