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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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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半夜打獵,帶我作甚?!(1/6)

她有時候整日整日的回想武原鎮的家,回想雲澤,回想那些溫暖的笑容,安定人心又理智的話語,略顯瘦弱的身形,淡淡的然而讓人忍不住仰視和依賴的麵容神情。同樣是帝王之子,劉府裏那個南陽王無時無處不給人一種霸道至極的威壓。


而雲澤則一直是淡淡的,不動聲色的,正直可靠銳利但不失溫和,也許是和他病中一直舊衣敝服的讓她照顧的緣故吧,如果不是最後他走的時候向她揭出了謎底,她可能一輩子也猜不出他是誰,即使別人告訴她他是誰,她也不會相信。


也許,是他刻意的掩蓋了自己的鋒芒,也許他還有許多麵是她不認識的,相處將近半年,他們之間的了解還是太膚淺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


那時曾經是多麽的溫柔啊……


然而有時,在小廚房擇菜或者在那鋪著紅磚的房裏和王嬸做家事的時候,她又會疑惑起來,雲澤真的喜歡過她嗎?為什麽一去沒有音信?為什麽當初不帶自己走……為什麽,他還不回來……


這樣一想便又癡了,往事如煙一樣飄散,多少的嬌羞和濃情似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許許多多的細節,比如雲澤的神情、語調、目光等也都模糊起來,她已經分不清他的情到底有多少了……這些曾經全是她確定他愛她的依據啊。


怎麽可以變得模糊了,怎麽可以感覺遙遠了……


也許……是顛沛流離使人容易感到時間的逝去吧,他還是雲澤,她也還是他心上的人,隻是分開的太久了,她不得不因為思念而胡思亂想了。


再過一瞬,她又開始擔心他的安危,梁國在她看來,是一個多麽遙遠又危險的國度啊。


遙遠,因為它奪走了她的雲澤,千山萬水,她簡直無法去尋他,連打聽消息也不易。


危險,是因為她知道他的那個世界,爭奪起來是怎樣的殘忍血腥——大秦國血淋淋的教訓不正在眼前嗎?


他平安嗎?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第二日在劉府照舊忙碌到中午,南陽王不在,小廚房不用伺候飯食,幾個人舒舒服服的團坐在火爐邊吃飯。


正吃著呢,忽然聽見前院一陣喧嘩聲,專門負責燒火的丫頭巧兒便丟了飯碗去門外張望,一會兒緊張兮兮的回來說:“王爺回來了!”


大家便都緊吃了幾口飯放下飯碗,這裏便展抹台麵,預備上頭的人吩咐。


王爺最近有個習慣,一回府就喜歡鬧的小廚房人仰馬翻。


不過這次卻靜悄悄沒動靜,眾人等了半晌,不見有人來傳要秋霜茶蓮子羹芙蓉饃碧玉酥,深感奇異,於是又都鬆懈下來,幾個人重又走到櫥櫃處拿那沒吃完的飯碗,互相笑道:“今兒難得清閑,想必王爺一晌還出去——”


話正說到這裏,忽然聽見外麵有馬靴謔謔的聲響。


眾人又忙丟下飯碗起身迎接。


門簾高挑,一會兒進來兩個侍衛,具是戎裝,腰挎彎刀,進來兩雙眼睛威嚴的在小廚房掃了一圈,眾人一時都不敢說話。


兩個侍衛最後將目光落到兩個老嬤嬤身上,其中一個帶金帶扣的說:“王爺要去南崗狩獵,要你們廚房裏的人帶著灶具跟隨伺候,這兩位嬤嬤年老可以不去,午時三刻,都收拾好了到前廳會和。”


說著旁邊那個侍衛擲下一個單子兩人便轉身走了,急匆匆的看起來還有其他要務在身。


又去打獵……


袁嬌嬌不禁暗暗搖頭——南陽王的日子果然逍遙自在到了這種程度了麽?他明明還在和秦國打著仗啊……打獵還要帶著小廚房……是要就地燒烤啊還是什麽?


不過,袁嬌嬌很快就知道她想錯了……


不是就地燒烤


不是就在外吃一頓飯。


那侍衛擲下的單子上列明了小廚房雜役人員需要打包攜帶的物品,包括:


各類時鮮菜蔬共五十斤。


各類時鮮果實共一百二十斤。


各類甜點麵食糕餅糖酥蜜餞五十斤。


各類幹果炒貨秘製消閑食品三十斤。


碗盤碟匙共二百三十套……


他真的是去打獵嗎?他是要打幾天的獵呢?


打獵要帶多少人,才需要配備五百斤大米啊……


袁嬌嬌囧囧有神的看著這張清單,問巧兒:“這王爺以前打獵也都這樣麽?”


巧兒不識字,不知道這單子上寫的都是什麽,眨著大眼睛問:“怎麽了?”


袁嬌嬌便將單子上的內容讀出來讓大家聽。


兩個老嬤嬤聽說自己可以不去,都很放鬆愜意的坐在一邊喝茶,聽袁嬌嬌念完單子也都半天沒回過神來,半晌都搖頭咂舌道:“這是要打幾天喲。”


其他廚娘聽說要預備這麽些東西,震驚的無以複加,紛紛質疑袁嬌嬌是否認字?


袁嬌嬌扶了扶額頭,問眾人道:“南崗是哪裏,很遠麽……”


南崗果然很遠……


當袁嬌嬌和其他廚娘一起,指揮著小廚房外打下手的仆役將那一箱箱的碳一包包的米一壇壇的酒碗盤碟子香蕉蘋果核桃糖酥等物搬上門外預備的大車之後,看著那排列著直到大道盡頭的車馬,車上累累的幾乎都是隨行物品,當時幾乎有種錯覺——南陽王要搬家了……


東西預備好之後,她和眾廚娘一起到前廳集合,點卯之後都按著所屬的雜役被安排到各個車上,袁嬌嬌隻來得及托杏兒告訴彩鳳,小廚房被點名跟著王爺去南崗,晚上不回家了。


這之後便隨著車,一路疾馳的往西南而行。


這一走就是一個半天,遲遲的還沒到南崗。


這建州之南的景色,袁嬌嬌自然是看過的,此時因緣際會竟然能到此一走,便也安心借機看看風景。


這一路的景致果然和北方不同,平岡細草鳴黃犢,斜日寒林點暮鴉,雖然是寒冬,但丘陵起伏和緩,寒林間間或也有不怕冷不落葉的喬木,鬱鬱蒼蒼的夾雜其間,叫不出名色,道路很開闊,一路上馬車絕少顛簸,南陽王那巨大華麗的車駕遠遠的行在前麵,在周圍的圍簇下,仿若眾星拱月。


目前正值戰亂,他就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出行,也不怕對手劫持。


當然,袁嬌嬌並不知道,南陽王大張旗鼓的同時,暗地裏其實有幾支軍隊在隨行護衛。


這建州之南的民居皆低矮,矮矮的伏在山凹裏,隱藏在寒林深處,如果不是傍晚的幾縷炊煙,幾乎發現不了它們的所在,而越走民居也就越少了,天高雲淡,寒風微微的吹著,這樣的天氣哪裏來的興致打獵呢?


後來,天色昏暗的時候,袁嬌嬌在車裏就有點困了,同車的巧兒等人一路上本來一直興奮的嘰嘰喳喳,如今走也走不到終點,風景看多了也就膩了,也都有些困倦起來,大家互相倚靠著,在車廂裏都打起盹來。


正朦朦朧朧的似睡非睡間,忽然車子咯吱一下停了。


接著就有人走動說話的聲音,也有人來敲她們這輛車的壁板,喊她們下車了。


看來南崗終於到了。


袁嬌嬌和眾人揉著腰背下了車,原來天已經黑了,她眯著眼好奇的打量四周,又問旁邊一個仆役:“南崗到了?”


仆役忙著卸車,一邊說:“到了到了。”急急火火搓手搓腳的,天黑外麵冷的很了。


她們現在似乎是站在一個廣闊的河灘上,腳下是細膩的沙灘,一走一軟,身後一條銀灰色的長帶,蜿蜒直伸向夜的深處,轉過臉來再看前麵,則是一片巨大的緩坡,看起來黑蒙蒙的,再往前看,則是一片黑睽睽的一望無際的林木,隱隱約約的能看到更遠處一點點模糊的黛色,以及灰蒙蒙的,壓著林梢的天空。


南崗原來是這樣大的地方。


周圍的車隊點著燈籠火把,在這河灘上盤踞,宛如一個燈火長龍,前麵不遠處的空地上紮起了好幾個大營房,最大最中間的那一個應該是南陽王的。


不知道我們今晚睡哪裏呢,袁嬌嬌看著這些忙碌的人想。


輜重自有男仆搬運處置,她們這些廚娘,包括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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