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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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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私奔,還要帶個電燈泡!(1/6)

彩鳳隻得回身又拿過那個布包,嚷道:“知道了娘,這就去叫哥哥。”拉著袁嬌嬌一溜煙的走了。


袁嬌嬌看著做娘的王嬸那擔心的眼神,心裏又深深的愧疚起來……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出了鎮子,很快就來到了隔開桐溪的那道大河邊,河麵很寬闊,水流緩緩,兩岸水草茂盛,河麵上有一架浮橋,是連接兩岸的主要通道。


數道青山夾岸走,綠楊蔭裏有飛花,卻也是個遊玩的好天氣。


兩人剛剛踏上浮橋,便見對岸來了兩批快馬,一匹黑色,一匹棗紅。


棗紅馬當先,馬上一個深衣少年,長身玉立,衣袂翩翩,正是彩鳳的小情人,名叫張玦,身後的黑馬上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看起來很英武,沒見過。


張玦在不遠處的草甸上勒住馬就開始衝著這邊招手,然後一翻身就下了馬,後麵的那個人稍遲一步,也翻身下馬。


彩鳳忽然羞澀起來,笑著搖了搖手,兩眼閃閃發光,邁著秀氣的步子過了浮橋,走到張玦身邊叫:“張玦哥哥。”


那甜美的聲音比往日更加的膩死人不償命,袁嬌嬌也打了聲招呼。


張玦低頭望著彩鳳,那眼神不用說,對彩鳳是滿意至極,更飽含著一絲小心控製的寵溺:“鳳兒,袁姑娘,這些日子一切可好?”


大家互相問過了好,張玦方轉身介紹他帶來的那個青年:“韓璋,也是豐原人,今日恰好遇到,便邀來作伴同遊。”又介紹袁嬌嬌和彩鳳。


袁嬌嬌瞧了青年一眼,又瞄了瞄張玦,不禁低頭一抿嘴:張玦帶韓璋來,怕是覺得自己礙事了,支開自己好有機會和彩鳳獨處吧。


她對著那韓璋點點頭,兩個青年將馬拴好,四個人便徒步往桐溪那花木繁茂,層巒疊嶂的去處走去。


初入秋季,遠山更加蒼翠,山裏的小溪漸轉潺湲,山坡上幾處楓林漸漸顯出紅色,暖暖的豔陽的照射下,山花夾道,綠草如茵,幾個來這裏狩獵的男子追趕著一頭受傷的鹿,在不遠處的山坡上跑的起勁兒。


不知道那病書生什麽時候也能好到能走能跑呢?


想起那書生就想起自己要抓魚,袁嬌嬌於是一路走一路搜索著山澗溪流,倒是真撿了不少蘑菇,剛下了幾場雨,蘑菇個個又大又肥,那個叫韓璋的青年似乎也是個不愛說話的,走在袁嬌嬌左側,一直不做聲,看到袁嬌嬌采蘑菇,他微微一笑,看到了也幫她摘下來,攢一把就放到她的籃子裏。


袁嬌嬌覺得這人不討厭,就和他隨意的閑聊著,大略的知道這韓璋是官府的人,此次來恒州是有公幹,和張玦是朋友亦是同僚。這點袁嬌嬌倒不驚奇,她早已聽彩鳳說過,張玦是豐原的督軍,他的朋友少不了也是官府的人。


張玦每次來恒州公幹都來見一見彩鳳,起先袁嬌嬌以為他是別有深意的蓄意勾引,後來見他見彩鳳也隻是拉拉手說說話,並沒有什麽逾矩的舉動,這方相信了他的人品,幾番會麵下來,雖然依然不放心,但卻不忍心阻攔了。


說著走著,在一個轉彎處一回頭,忽然發現不見了彩鳳和張玦,袁嬌嬌擦擦汗眯眼一看,隻見那一對還站在山腰處,張玦扶著樹,彩鳳甩著籃子,正在熱切的說著什麽——兩個人談的如此熱絡,已經有意無意間和自己同韓璋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


袁嬌嬌無奈的歎了口氣,正好看到旁邊是山澗,流水淙淙,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透明的小蝦在浮遊,便走下山坡,到山澗裏撈鮮蝦。鮮蝦用雞蛋炒了,可是香的不得了呢,比魚還好吃。


韓璋走了這麽遠,一點都不氣喘,筆挺的身姿像也是行伍的出身,他見她挽起褲腿撈蝦,便下來替她端著魚簍。


蝦子太小,放在魚簍裏會跑,韓璋便摘了幾枚蒲扇大的樹葉,做成漏鬥狀,盛了水,讓袁嬌嬌放蝦,這倒是個好方法,兩個人邊玩邊撈,不一會就撈了足足有兩碗,意猶未盡的重新走上山道,韓璋替她托著樹葉,等彩鳳兩人趕上來,四個人這才又起步來到山頂賞玩了一番,在山頂吃了午飯,又聚談了一會兒,便往山下走去,山上風大,也冷。


重新來到拴馬的廣闊草甸上,大家自由活動,袁嬌嬌沒閑暇管別人,舉著網兜挽著褲腿就進了大河,去撈大魚去了。


韓璋在如茵的草地上遛了一會兒,不知道從哪裏找了根削尖的木棍,沿著河走來走去,忽然將木棍插進水裏,就刺中了一條河魚。


袁嬌嬌撈了半日隻撈了兩條手指頭大小的,韓璋卻已經用木棍戳中了三四條一斤多重的,他用根草繩提過來放到袁嬌嬌的魚簍裏,問:“這些夠了吧?”


袁嬌嬌頓時景仰萬分,將自己捕獲的兩隻小魚放了,雙眼發光的要跟韓璋學捕魚,韓璋指導了兩遍未果,兩人倒是弄了一褲腿的水,這時太陽薰薰然欲落,到了回家的點兒了,彩鳳還和張玦坐在草地上說不盡的體己話,袁嬌嬌不得不去催促彩鳳要回家了。


四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彩鳳和張玦又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等,各種的欲言又止,好容易黏糊完,袁嬌嬌擔心家裏的書生無人照看,也怕王嬸擔心,便跟張玦和韓璋擺擺手,說:“天色晚了,嬸子還等著我們回家,就此別過,以後再聚吧。”


張玦隻看著彩鳳,一雙虎目裏都是不舍,韓璋有禮的說了告別的話,好容易四個人分開了,袁嬌嬌挽著一步四回頭的彩鳳費力的上了小浮橋回鎮上。


很久之後身後才傳來馬蹄得得而去的聲音,彩鳳回頭見張玦他們已經去了,頓時一臉的黯然,看的袁嬌嬌好生不忍,拍拍彩鳳的手臂安慰道:“若真喜歡我替你和嬸子說,他人若真的適合,再等一兩年你大一大,兩個人直接成親了,此時有什麽好傷心的。”


“可是他家太遠了,我娘一定不肯我嫁那樣遠的。”彩鳳憂慮的說,粉粉的娃娃臉皺皺著。


這確實是難題之一。


袁嬌嬌也歎了一口氣,替彩鳳犯愁起來。


她們都是生來就沒出過武原鎮的女子,和鎮上絕大多數女子一樣,她們的生老病死都應該隻在這個鎮上,到其他州郡的生活,在她們看來還是陌生又難以想象的。


兩人挽著手往鎮裏走,淡淡的夕陽將兩道秀麗的身影拉的很長,美麗又輕盈。


當此時,她們都還不知道,值此亂世,什麽路途遠近,門第高矮,都是些極小的事,真正能打亂她們的命運以至萬劫不複的,是那種平凡人所不能左右的亂世浩劫。


很多人的命運,都將因為這個劫而改變……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薄暮朦朧,袁嬌嬌將自己采的蘑菇和魚分給彩鳳一半,兩人在柳樹下分手,各回各家。


進到院裏,卻見西廂房的門半開著,袁嬌嬌將魚簍和蘑菇放到竹床上,拿隻盆將蝦子盛了,洗洗手這才走到西廂房門口看那書生。


卻見書生坐在床上,單手托腮撐在那張木桌上,右手拿著一支筆,正在鋪開的白紙上描著什麽,這紙筆都是原就在木桌上的,以前袁嬌嬌用的,墨和硯台也現成。


書生看起來是閑極無聊拿寫字來解悶的,兩根手指閑閑的捏著筆杆,就那麽隨意的在紙上東抹抹西抹抹,察覺到有人站在門口,他微微用力的勾完了最後一筆,這方放下毛筆轉過頭來。微微頷首道:“回來了?”


“嗯。”袁嬌嬌點點頭,走過來道:“餓了吧?我抓了些魚,今晚做魚湯吃。”說著低頭瞧桌上,本以為這書生是在寫草書或者胡亂畫些什麽畫的,所以姿勢筆畫才那麽隨意,此時一看,紙上卻是兩行端方的小篆,筆筆遒勁,字字風流,真是一把讓人歎服的好字,寫的是兩句詩,袁嬌嬌發現有些字自己竟然認不得,但是字煞是好看,十分喜愛。心想等書生走了,這些字她可以當模子繡到條幅裏去,做屏風什麽的很有風範。


書生要竹棍,顯然是想出去走走了,袁嬌嬌便將他扶出來,自去料理晚飯。


鮮蝦淘一淘用雞蛋煎熟,銀白的河鯽炸一炸然後燒湯,再到牆下摘了兩隻絲瓜炒了一盤,白粥煮出來,晚飯便很豐盛了。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淅淅瀝瀝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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