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元狗安在(1/3)

做好晚飯，祁老三恭恭敬敬得盛了一碗給李晨楓端過來放在一個磚頭拚出的石桌上，又在衣襟上把筷子擦了擦，雙手遞過。李晨楓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把一碗飯吃得精光，菜也沒吃一口。祁老三看得目瞪口呆，又去添了一碗拿過來，李晨楓看著碗裏的食物，也不再吃。祁老三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古怪少年飯量倒也不驚人，隻是吃相難看了點。過去踢醒老巴，勉強喂了幾口菜湯給老巴吃下，自己捧起碗吃了起來，也是味同嚼蠟。

到得天黑，祁老三把老巴抱去地窖，在角落裏的草堆上躺下，又給李晨楓收拾出一片淨地。李晨楓坐在地窖門口，祁老三和他說話他也渾然不知。祁老三歎了口氣，隻得去關上地窖的蓋子，自己也去一邊躺下。

睡到半夜，祁老三被聲音驚醒，看見李晨楓盤腿閉眼坐在地窖的階梯下麵，全身微微發光，祁老三不敢稍動，在黑暗裏一直盯著。過了一會兒，見李晨楓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在地窖裏慢慢走動，走到地窖左邊的板壁前，仰頭看這地窖裏掛著的一條臘肉，看了半天，又低頭思索著什麽。祁老三暗暗好笑，難道這怪物少年想吃肉了。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想：“不知道他吃不吃人肉。”

祁老三忽然看見那怪少年向自己走過來，嚇得用手遮住眼睛，心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該不會是來吃自己的肉的吧？從指縫裏望去，那少年走進自己身邊，盤腿坐下。再也沒有動靜。祁老三看著，幾乎想從身下摸出那把尖刀給他一下，一想著白天看他單手平端擔架的樣子，始終是不敢下手。

早上起來，祁老三見李晨楓還在打坐，也不敢驚動他。悄悄的出了地窖門，一回頭，發現少年又跟在他身後，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著頭，沒口子的解釋：“大俠，大俠饒命，我不是逃跑，我去熬粥給老巴吃。”那少年用古怪的目光看著祁老三，問道：“老巴是誰？”祁老三指著地窖的角落，說：“就是他，他是老巴，我是祁老三。不是元狗，不是李東山。”李晨楓聽見“元狗和李東山”的字眼眼裏凶光暴漲，劈手揪起祁老三，問道：“李東山被我殺了。你是不是想報警？元軍在哪裏？我要殺元軍。”祁老三胸口被抓得生疼，脖子也被捏得透不過來氣，掙紮著說：“元…元狗，元狗，不，不知道撤哪裏去了。”

李晨楓放開祁老三縱身一躍，站上一處被燒毀的山牆，放聲大呼：“元……狗……何……在？元……狗……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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