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月(2/2)

上下移動，掐掉煙頭，打火機點燃，香甜地吸著。周董是高級教師，單身獨過，女兒高中畢業在醫院當會計，成家立業，兒子大學畢業後在N市小有成就。他節儉得很，從不買紙煙抽，表麵說紙煙沒勁，可你敬他一支，他也激動地雙手接過，吸得蠻有勁頭。

“誰承認了，誰回去！”周董吞雲吐霧，吝嗇地吸了最後一口，用力地擲掉煙屁股，習慣性地用腳揉撚，咳嗽一口咽下，抬起滿是茶垢的杯子，喝一口隔夜涼茶，踱步出門。

學生站在辦公室的北牆邊，絕對不敢搞小動作偷懶，兵馬俑神出鬼沒，你正在得意時，他像魔鬼的影子站在身後，他的形象嚇得你七竅出六魄，剩下一魂還在打哆嗦，那頓好揍躲不過，他最恨錯上加錯。

“誰承認了？”午飯前，周文元溜達一趟，“沒承認的，繼續站！”

誰也不敢承認，怕他秋後算賬，怕他一頓好揍！

“誰說的？”午睡後，周文元再問一遍，無人回答，一下午周董絕對不問第二遍。

晚飯後沒有承認的，繼續熬，兵馬俑隻抽煙不說話，不讀報，讀完了無事可做，他從不絮絮叨叨做政治思想工作，多年了，他沉默寡言，無話可說。誰熬不住了，誰報名了，誰就走。

“老師，我要上廁所小便！”一個學生哭喪著臉。

“不行！這時求我了，半夜說話時呢？能說話就能尿在褲襠裏！”兵馬俑不急不慢，“誰說的？”

“老師，我說的……”學生憋的哭了，站立不安。

“去吧。”

學生如遇大赦，別拉著腿，一溜煙地跑了，好在廁所很近。

其他學生看出苗頭，雞下蛋似的：“老師，我也說話來……”

“能承認錯誤就好，我尋思承認錯誤這麽難啊！回去吃包方便麵，加根火腿腸。吃飽有勁繼續說話！”

“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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