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3)
罷罷罷,算這小子走狗運,此次先放他一馬,不過是個小小的探花,又完全不通禮數,這種人還能翻了天去?
蘇清嵐沒心思聽蕭梁那邊的動靜,隻輕聲叮囑著淩文湖莫再惹事生非。探花郎越聽越厭,突然眉角一揚,笑嘻嘻地揮揮手,也不多話,頭一歪,雙眼一闔,懶洋洋地竟想在這大廳裏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榜眼老爺歎了口氣,知道這小子是不聽自己勸的了,見廳中並無一人注意這邊的情況,方才稍稍放心,悄悄側過身子,將淩文湖堪堪擋住。
二人上首新科狀元薑澧坐得端端正正,秀麗若女子的臉龐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氣息,似乎不經意間皺了皺漂亮的長眉,隨即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打量中堂上高懸著的梅花篆字幅,良久,細碎的牙齒狠狠咬住下唇,眼中閃過一抹憤恨的神色。
蕭懷瑜的目的達到,也不便再在字畫上多費唇舌,自己將話風一轉,七拐八繞竟轉到了哪條街又出了什麽新店,店裏賣的都是些難得一見的稀罕物,據說全是從羅刹國運過來的玩意兒,中原極少見到,梁殊連連點頭稱是。
廳內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著吉祥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但見日頭西斜,有相府執事進來稟報,詢問酒席擺在何處,眾人這才發現天色將晚,梁殊一迭連聲地催促置備壽宴,帶著一幹賀客往後花園走去。
為君沈醉又何妨 微虐 第二章
淩文湖回家時剛過二更,相府的壽宴並未結束,他卻煩了身邊有隻蒼蠅一直吵鬧不休,尋個托辭離開了相府。反正他“日前吃得太多”,中途退席非但沒人攔阻,倒有幾名不屑五穀雜糧之氣的“君子”掩麵偷笑,殷切勸他趕緊回府清清腸子。
夜風輕輕吹拂,滑過微燙的臉頰,探花郎緩緩抬頭,半彎勾月悄懸,好似公子瘦削的臉龐,笑意溫和,嘴角卻掛著擦也擦不幹淨的血痕,無力地拉住他的手,邊咳邊勸:“小湖,別傷心,人還能躲得過個死字麽?可惜我沒能給你留些什麽,隻有……”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陣,公子喘著氣,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這是爹爹留下來的手跡,我離家時什麽也沒帶,隻帶了它聊慰思念之情,贈給你吧!你不是喜歡隨我練字嗎?這手跡雖然不值一文,可在我心中卻是無價之寶,你以後若想練梅花篆,就照著臨摹吧!”
或許是喝了點兒酒的緣故,淩文湖竟有些情難自禁,喃喃喚道:“公子……”公子走了有多少年了?墳前梨枝早已生根成樹,每逢三月,滿樹梨花飄香,探花郎突然有種衝動,想去瞧瞧那梨樹,聞聞那梨花的清香,梨花的香淡淡的,就象公子身上那股溫雅的味道,令人聞之忘俗,流連忘返。
說去便去,他打定主意,轉身拐上一條小路,不想,卻聽有人連連高呼:“公子……公子……”淩文湖愕然回首,遠遠的,一個瘦小的身影急匆匆趕來,他站著沒動,心裏卻滿滿全是苦澀,已經到家了嗎?看來今夜是不能去瞧瞧公子了。
那身影走到他身邊,帶著幾分焦急:“公子,您可回來了。”不由分說,拉著淩文湖往回便走。
探花郎哎哎喲喲地拉拔著那人的手:“小晏,輕點兒輕點兒,這是趕的什麽場子?府裏著火了嗎?”
小晏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拿眼瞪人也沒有什麽可怕的氣勢:“瑛王來了,等您一個下午。”
淩文湖愣了愣,旋即換上一副嘻皮笑臉的表情:“嘖嘖,他不用做事的嗎?再說,今兒個丞相大壽,我這種尚無官職的小探花怎好縮在家裏,他不是白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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