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複(2/2)
下之後,姚掌櫃的手用力攥成了拳,恨聲道:
“去研設齋!今日就算把我一條老命交代在那裏,也必須要讓研設齋的人給我一個交代!”
小六子似乎未曾見過姚掌櫃如此大的怒氣,愣了片刻之後才道:“可是爹,就算研設齋給了交代又如何?隻會讓品墨軒淪為別人眼中的笑柄罷了。”
這個道理姚掌櫃何嚐不清楚?但是如果不去找研設齋,那副《江雪圖》要怎麽辦?允諾給賈老爺的設計無法兌現,他們品墨軒還要不要臉?
細細地觀察了這《江雪圖》片刻,阮希言開口道:“這《江雪圖》,我能修複。”
雖然不知道最開始研設齋的先生們是如何設計這副圖的,但是對於現在的阮希言來說,不過就是給了她一些素材,讓她重新設計罷了。
這是她的老本行,還難不倒她。
“小姐,您可以?”姚掌櫃的語氣雖然激動恭敬,但是依舊帶了幾分質疑。
豫州人人都知道,阮家嫡出小姐是個弱美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行動弱柳扶風,性情敏感易憂,活脫脫一個病西施。
而且在他的印象裏,雖然夫人陪嫁過來的產業多是以設計為主的,但是小姐自小就對這些東西淡漠的很,怎麽會忽然之間會了這些?
在說出自己會修複的時候,阮希言就已經想好了措辭:“在夷山之上修行的時候,閑來無事看了些書,自學了些許。”
原來是自學。
姚掌櫃在欣慰的同時又不免湧現幾分失落。
夫人的家族姚家是設計世家,夫人自小在設計一途小有天賦,可惜早早嫁人生子,因難產而去世。
若真說目前除了研設齋那群研設先生,誰能補救如今的情況,姚掌櫃心底覺得非夫人莫屬。
但是夫人……已經不在了,縱然小姐身具夫人的天賦,沒有姚家這個設計世家的熏陶,又能厲害到哪裏去呢?
見姚掌櫃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些什麽,阮希言抬眸吩咐小六子:“拿些粘合劑,取硨磲粉末以及一些水過來,水質越優越好。”
粘合劑是研設作品專用,將內容拚接了無痕跡,而硨磲粉末則是用硨磲貝殼碾磨而來的,硨磲貝通身純白,可千年不褪色,是丹青作畫常用的白色。
小六子連忙去了品墨軒後院拿了這些東西過來,而阮希言則開始蹲在地上將那些東西進行排版。
老翁的位置是最好設計的,因為身在江邊,無論坐在哪裏,都是沒有違和感的,比較難一些的是那首詩的排版。
《江雪》的“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三歲小兒開口皆能吟誦,所以不必擔心詩的順序會被搞錯,但是這一首詩如何與這副畫融為一體,卻是一個大難題。
如果隻簡單地將這首詩排版粘合於整個設計品的空白處,未免太過於泯然眾人,損了品墨軒的招牌。
但是對於這一副有九成內容都已經定格了的設計,究竟該用怎麽樣的辦法去出彩?
小六子已經將該拿的東西都拿了過來,看著那硨磲粉,想起《江雪》頭兩句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阮希言心念一動。
她想,她大抵知道該怎麽做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