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4)

r> 那群人大約有二三百人，多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看起來十分像城中的乞丐。還不待管家前去交涉，就見他們“嘩”地全部跪了下來，整齊地排列於道路兩旁。

管家和淩雲還沒弄清楚他們想要做什麽，就聽打頭那人大聲道：“小的們是城中的難民，曾受淩府多次贈粥之恩，今日特意來送將軍一程，淩將軍一路走好！”說完就帶頭以首觸地，等著淩雲他們通行，他身後的難民們同樣以頭觸地，口中喊道：“淩將軍一路走好！”

淩雲麵露了然之色，向管家點點頭，在難民們維持著叩首的姿勢中走出了方平郡的城門。出了城不久，到達十裏長亭處，一隊人馬早已等候在那裏。

“吾等前來送淩將軍一程，淩將軍一路走好！”那隊人看到淩雲一行，紛紛下馬立在道路兩旁，垂首齊聲道。

淩雲和管家認出，這些人正是淩子峰平日的同僚與下屬，淩雲朝他們鞠躬致謝，腳下卻絲毫沒有停頓。走過十裏長亭，一行人才算可以坐上馬車，踏上回京的路程。

淩雲在馬車中望著漸漸遠去的方平郡，知道若無意外，此生怕是再無機會來此了，心頭又升起陣陣悲涼。

路上打尖住店，雖然仍有諸多講究，但出門在外，已經沒有那麽嚴苛，再加上路人見是送靈隊伍，皆處處避讓，一路行來倒也順利，隻是路上遇到的難民愈發多了，可見災情也愈加嚴重了。

路程過半的時候，淩雲接到了皇帝回複關於淩子峰病故卸職一事的聖旨，上麵的內容很簡單，按淩雲的理解就是，我知道了，死就死了吧。

這讓淩雲感到悲哀又十分疑惑，按說臣子亡故，而且還是一位戍邊十幾年的將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作為皇帝他就是不嘉獎賞賜一番也該口頭慰問兩句吧？即便再昏庸，這麽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懂吧？淩雲雖然有些為淩子峰抱不平，卻主要還是疑惑，為什麽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怎麽看都有些奇怪？

對於這件事，淩雲看不出管家等人有什麽感覺，可是當她將自己的心裏話說給蕭景聽的時候，卻聽他道：“或許當今聖上認為，能夠讓淩將軍為他戍邊這麽多年，反而是淩將軍的榮幸呢？”

淩雲聞言，眉頭緊皺，蕭景的話怎麽聽都有一股涼涼的意味，於是她死死地盯著他等他解釋。可蕭景卻眼眸一轉，對她戲謔一笑：“傻丫頭，這就信了，我同你開玩笑呢！你看你這些日子始終都是一個表情，我都快不認得你了，人也瘦的沒幾兩肉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好，當初你是怎麽答應淩將軍的？”

淩雲心裏一酸，忙轉開臉，倔強道：“我沒事，不許你開這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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