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姐(2/4)

角落裏，時常是被一把石子，兜頭拋擲過來，砸在他的頭上，臉上，身上。他抱著頭蜷住身體。五六隻手抓過來，扯散他好端端的頭發，撕拽他肩上的書包。有人拍他的頭和臉，還有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笑。

一幫蠻不講理的瘋子，那時，他們卻是他必須要天天相對的同窗；那時，他已經被欺負習慣了。

自進校門第一天，他就學會去等待來自四麵八方的嘲笑。

他早已知道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就會有人湧上來拽他扯他撕他打他，也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去躲避，實在躲避不開的時候該用什麽方法將傷害減到最小，就這樣，每一日睜眼，都是沉沉的憂鬱。

上學幾乎成了他的夢魘，但他卻擺脫不了。故事書裏，每當弱小的孩子受到欺負時，通常會有英俊高大的哥哥挺身而出。可現實裏，自己卻隻能縮在角落裏等待別人打累了自己放下拳頭。

眼淚吧嗒吧嗒地滴在胳膊上。沒有誰會恰巧遞上一塊手絹，也沒有人會走過來溫暖地拍拍他的頭。

自己的淚水終究隻能自己抹去。這是蕭晨７歲就懂得的道理。

那時的蕭晨總是很愛發呆。反正坐在角落誰也不會注意到他。於是整節課都用手支著下巴看窗外的天空。

上海是一個常年多雨的地方。很少有湛藍湛藍的天空。多年壓著灰蒙蒙的雲。厚厚的，籠罩在房子上麵。偶爾有白色的鴿子，呼啦啦地掠過，稍縱即逝。

少年蕭晨的心裏憂愁極了，他多想和那群潔白如雪的鴿子一樣，飛過這片灰蒙蒙的天，飛過這片灰蒙蒙的地，飛到一個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去。

他拚命看書，可是他總是比別人笨那麽一點點，付出很多收效卻一般。成績總是中不溜秋，一個恍惚還有滑下去的可能。

一幕幕的思緒就這樣的在蕭晨的腦海翻動，似乎那就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蕭晨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呈現出絲絲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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