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3/4)

忘川河水悠悠，一片暈黃染著愁鬱泛開成波紋，忘川河底無數魂魄哀嚎哭喊，河麵之上卻是聽不見半分，隻是憂傷的哀怨之感。

奈何橋旁的孟婆亭已無魂魄領湯，悠悠走往轉生殿去的景象。

絳娘一人在亭子裏頭，忙了好一陣子，正想坐下休息，忽聞亭外傳來漸近的叫喊聲：「絳娘──」

絳娘這時方卸下的身子隻得又繃起，站起了身子，入目的除了九公主冥媱之外，還有龍王太子龍煜──以及不久前還與她說話的孟婆姥姥。

可是──怎麽會成了這副樣子！

身體的動作比腦袋的思想更快，絳娘掩不住擔憂神色，快步踩著亭階走下，來到龍煜麵前，探看他懷中的姥姥。

孟婆口中塞著一條手巾，青紫的慘色逐漸擴散，就快布滿她一張清秀的臉蛋，「姥姥怎會成了這副德性？」拉起她垂在身旁的手，絳娘一把抓起，推高袖子，孟婆的手臂已呈紫色，上頭還有錯落不一的紅斑滿布。

冥媱見狀更是嚇傻，回答不出話，愣愣地看著臉色也變去的龍煜。

「姥姥喝下那碗蔬菜粥之後不久便痙攣起來，她隻說要帶她回黃泉，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那是當然的！」絳娘的聲音忽地拔高了起來，冥媱和龍煜都一怔。尤其是冥媱，她從未見得絳娘的嗓音這般高亢過，帶著焦急的怒意。

對，憤怒。冥媱第一次這麽清楚的感受到絳娘的憤怒。

「她吃到肉了啊！」絳娘抬眸瞪了龍煜一眼，責怪的意味很濃重。「太子殿下你守著她怎會發生這種事？姥姥她──」

話未竟，絳娘卻不說了，而是閉了閉眼，按下了怒氣，朝冥媱道：「九公主，可以請妳讓王後來一趟嗎？要快！姥姥耽擱不得。」

「噢、好！」不敢擔誤，冥媱快步奔往冥宮而去。

絳娘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抽掉她口中手巾，將藥丸放入她口中，抬起她下顎往上推，讓她將藥丸吞進肚裏。

「快，跟我過來。」又將手巾塞回孟婆嘴裏，絳娘領著龍煜走向奈何橋不遠處的孟婆莊。

「嗯。」不禁又低頭瞥了眼懷中的她。

她澹然失色的猙獰神色已減緩許多，呼吸也平順不少，但仍是虛軟的靠在他胸膛之上，白發輕輕的飄揚著，伴隨著孟婆的頹態，白色細絲像糾纏的線纏著他整顆心。

彷佛感受到龍煜的心情，雙眼緊閉的孟婆用盡力氣，想告訴他她不要緊，輕扯了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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