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蠱雕(2/3)

物停住腳步，蹲在一池清水旁，池水清澈，深不見底，它朝池水嚶嚶叫了兩聲。

水底大概有東西，聽到怪物的啼哭聲，水麵開始咕嚕咕嚕冒泡，一隻角從水麵伸出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更為巨大的啼哭聲。瞬間，水中那隻怪物完全露出水麵，這是一隻體型龐大的怪物，與帶路的那隻怪物長得一摸一樣，且比它大了好幾倍。

大怪物拖著濕噠噠的身體朝文鯉慢慢挪動，張著血盆大口，文鯉預感到一絲危機，向後退了幾步，大怪物嗅了嗅空中的氣息，猛地轉動頭顱，直勾勾地盯著柳冬寧，喉嚨裏發出一陣啼哭聲，嚇得柳冬寧提著燈籠的手有些發抖。

小怪物見大怪物似乎要攻擊人，立即跑過來擋在大怪物與柳冬寧之間，它的臉對著大怪物，一邊發出啼哭聲一邊搖搖頭。

那大怪物看了一眼文鯉，又看著柳冬寧許久，坐了下來：“汝等何人？來此做甚？”聲音從大怪物的嘴巴裏傳出來，聽起來沙啞而蒼老，疲憊而虛弱。

“你會說話？”柳冬寧驚道。

“放肆，汝等豈能在吾麵前喧嘩？”大怪物雖然暴躁，但話聽起來，也還不失威嚴。

“為何出現在我家井下？”柳冬寧稍稍平靜了思緒，聲音緩緩。

此時，從井口處漸漸湧出光芒，看來黎明已至，太陽初升。

由於這束光亮，洞裏的情景，也依稀看得清，文鯉掃了一眼，遍地都是骨頭，還有破碎的衣服、腐爛的屍體，怪不得有如此惡臭，不知有多少冤魂喪命於此？也怪不得這座柳宅邪氣如此濃重。

積骨成山的井底，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怎麽回事......”柳冬寧望著四周，眼眶濕潤，咬牙切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若非三澤護汝，汝必會成為吾之口中物、腹中食。”大怪物聲音淡然。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柳冬寧直視著大怪物。

大怪物笑得陰惻，幽幽道：“吾乃蠱雕，以人為食。”

“蠱雕？以人為食？”柳冬寧對這個詞沒有一丁點兒印像，望向文鯉。

文鯉接過柳冬寧的眼神，一臉茫然地望著眼前的怪物，低聲道：“《山海經》有言，又東五百裏，回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

“然也，若非貪利之人，吾仍樂於山野。”大怪物聲音憤憤，又發出了嬰孩的啼哭聲。

“您被關在這裏多久了？當時發生了什麽？”文鯉試圖安撫大怪物，希望他不要遷怒於柳冬寧。

“吾極少食人。”大怪物——老蠱雕陷入了回憶，“十年前，吾飲水於河澤，忽見數人行跡可疑，吾許久未曾食人，若其不安好心，吾便食之，若其乃無辜之人，吾便任之。”

柳冬寧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什麽細節。

老蠱雕又緩緩道：“待其近身，吾驚覺，其皆著銀色製服，其形製怪異，皆手持繩索、刀、劍，四人手抬鐵籠，吾警覺來者不善，遂向族群警示，後引誘其遠離水域，吾寡不敵眾，被其擒住，又咬死三人，後無處可逃，方為籠中之囚，運回此地。”他抬起前爪，摸了摸三澤的頭：“吾不曾想，三澤，忽現於半途，試圖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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