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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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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2/3)

畢,問成[王圭]道:“他既是你侄兒,又經繼立,你今無子,有產合應與他;即另繼一子,再作次男也罷,如何反做賊情誣他?況他又是生員,豈是做賊的?”成[王圭]道:“呀!爺爺,從那裏說起!妻雖無子,妾子今已五歲,那有從幼繼立之說?”都飆道:“太宗師在上,生員遊學出外,又不十年五載,就是妾生,那得便有五歲?若說生員不曾繼立,這分單隻問是誰寫的?”知府看道:“成[王圭],這紙分單,曆曆可據,難道不是你寫的?”成[王圭]道:“小的有甚麽分單?這正是他希圖抵搪之物。爺爺隻將分單上主分親友鄰裏拘來,便知真偽。”知府將分單一看,於上並無與事名姓。知府道:“是了,分單定有主分之人,豈有自主之理?


明係無恥假捏,那盜財一事,眼見得真了。”叫皂隸:“把成華拶起來。”都飆著力爭辯,許知府一毫不理。眾皂隸就把成華動手。成華叩頭道:“爺爺,不須動得刑法,小人隻是從直講來。那年盜銀一事,其實是大官人之謀,所盜六七百兩,亦俱是大相公經手用度。小人不過倚草附木之流,焉敢生此歹意?其後追索不還,反把家主‘才丁’(才丁組合即“打”字)這雖是討銀的不是,小人也並不曾幫打半下。那日主翁動氣,便要經官告理,惟恐大官走了,便著小人隨他。誰知又落了他的機彀,把小人拐落秀州,複賣於傅鄉宦為奴,不期又被原主所獲。隻求爺爺原情。”知府道:“既盜許多銀子,寄窀在那一家?”成華道:“爺爺,若要大官人將半分三厘把與小人用,果然極是經紀;若說用與他人,且是溜索。假如借裘相公代考,買得一名秀才,就去了一半;與熱幫閑同嫖,為青萍妓贖身,毛毛去了三百。剛剩得小人一身,尚且承繼與了傅家,那得還有餘剩?若要賠償,隻問大官便知端的。”知府道:“都飆,你這番也不必稱得生員了。據成華之說,你隻合稱為庶之徒也。那買秀才一事,卻怎麽說?”都飆道:“太宗師總莫理他,這是一片胡言,希圖嫁禍之意。叨進一事,實是生員親筆掙來,篇篇文字,句句從肺肝中流出,焉得作假?”成華道:“呀,大官人,這事瞞得他人,瞞不得我。況與我同做的,現有店主人親手過付,怎白賴得?”知府道:“總也不必分辨。待我出一題目,當堂做得出來,生員也真,盜財也假;若做不出,二罪齊發,莫怪老許手辣。”都飆大叫道:“噯呀,太宗師大人,別的還可,這斷斷使不得!生員今日之下,原為奪產而來,不為赴考而來,腹中止帶得一副訟師肺肝,並不曾備得作文材料。若要麵試,必須另日。”知府笑道:“你今日腹中不帶得文字,畢竟要怎麽日期才有文字呢?”都飆道:“太宗師若說我廿歲後生不會作文,也須知七旬老漢那能生子。不把他假子辯個明白,生員今世也不做文字。”許刺史道:“這也不難。”叫皂隸:“速喚那成[王圭]的兒子來。”又差一名皂隸道:“可向街坊上,另喚一個少年人生的兒子,與成[王圭]子年齒相等者一名。”又差個皂隸:“到書坊中速取印行《漢史》一冊。”不移時,三個皂隸齊到,那孩子便是府側王豆腐的兒子,與夢熊一齊跪下。許知府問得二子年紀相等。將夢熊瞧著想道:“此子麵龐與父無二,可惡狂徒,強為排擠,若不把舊事引證,他也到底不服。”吩咐都飆道:“王家孩兒,壯父所生,成夢熊老父所生,若有不真,必有可辨:把二孩站在階前,俱去了衣服,此時初冬時候,看那一個畏寒,你隻從實報來。”皂隸去了二小衣服,卻是夢熊叫冷。都飆報道:“啟太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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