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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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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1/4)

的便是。張煊見是都飆到來,倒也不甚快樂。瞧見都飆身麵上衣冠楚楚,竟不似上年光景,量來有些汁水,便將歡喜鬼麵連忙抹下,帶笑連躬兜袍大喏道:“小弟久失請教,不知大官人到來,有失迎候,得罪,得罪!一向可得彩否?”都飆道:“小弟自從別後,把賤姓都改了。”張煊道:“大官人尊姓一向好的,如今又加之一改,更覺溫和,更覺慷慨,有趣得緊。”都飆道:“不是這姓。”便把出繼根由細說一遍。張煊道:“原來如此。”叫小使:“快快殺豬宰牛,與成大官人慶賀。”都飆道:“這倒不敢擾兄,小弟帶銀在此。”張煊道:“豈有此理,日常隻是擾兄,今日到舍下,難道又擾兄?也罷,恭敬不如從命了。”雙手接下銀子,遞與小使道:“你將這銀與小易牙,買些食物,說都大官人在此,就要接他同酌,還要他來安排哩。轉身一發喚賽綿駒一同到來,陪大官人吃酒。”小使應聲出門。都飆默然無語,張煊欲待尋些笑談說說,見都飆不樂,不敢多言,便問道:“我看大兄遵顏,像是有些不樂,敢是為何?”都飆歎口氣道:“噯,一言難盡。目下牢獄之災,實是受用不過!”張煊驚道:“甚麽官事?”都飆道:“也不為官事,也不為私事,恨隻恨我家晚老子,請下一個先生,十分不知趣向,苦苦叫人讀甚麽書,每每的我對他講道:‘先生;你教書的隻要館穀罷了。’他卻一毫不懂。張兄,瞞不得你,算來阿弟這人,要讀些甚麽書,寫些甚麽字?日日被他聒絮不過,煩惱得緊。故此今日特來兄處消遣消遣。”張煊道:“怪得大官人不樂,這樣不知趣的油嘴先生,一個戲法,直撮他九霄雲外去哩,不是趨承大官人,說你眼兒帶秀心中巧,不讀詩書也做官,讀甚麽書!不記得《論語》上說:‘何必讀書,然後為學。’這先生可是不讀到這句的?不要睬他,不要睬他。”都飆道:“張兄,你說的一個法兒,直弄他九霄雲外,請問計將安出?”張煊道:“大官人,你聰明人,不須細說,隻須在令尊前,今日說他不講書,明日嫌他不教字,後日說他不作文章,令尊決乎著惱,去見先生。那先生見你父親到館告舌,決定又加嚴緊,大官人仍前又是這等葬埋他,令尊決乎不信。大官人隻撿海篇上難字、獨腳虎的酒令、沒對副的課聯,終日撮些,將他盤問,他一時間自然還不出來,你便對令尊講道:‘先生字也不識,教孩兒讀些甚麽書籍?’隻騙得令尊見信,他生意中人,自然把先生怠慢,那腐貨自道一景,見東家相慢,管教不日辭去。隻當拔去了眼中釘,豈不是好?”都飆道:“大兄所說極妙。但我老子又要另請,終久不是了局,如何是好?”張煊道:“不難,別的先生還有膚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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