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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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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1/3)

然坐回禦座,也是前後不搭毫無依靠。看階下趙昶目光炯炯,搖頭道:“大將軍多慮了,朕若信此言,怎會把參奏悉數轉於你手。”


趙昶對此不置可否:“許令雖身在台閣,卻是盡心輔弼,從不曾以私欲撓意。如若許璟尚德行有虧,陛下也可不必再言廣納賢才了——用人仍疑而不決,此參奏足以讓士子寒心。丁貫有挾私之嫌,禦史挾私上奏,按律罪加一等。至於孟竭參臣的第二本,臣奉旨討逆,失職處可聽憑陛下處置。”


這時天子被趙昶說得麵孔青灰發白,哪裏還能再說什麽,一旁胡愈不斷使眼色暗示也不起作用;趙昶還是微笑,彎腰揖道:“臣再三建言,孟竭可進官。至於參許璟之本……”


“不必說了!”天子煩躁打斷,“這事朕已知曉,丁貫挾私報複,明日宮前受鞭笞三十,即日格官,大將軍再無異議了吧。”


對天子口氣中的退讓和賭氣趙昶並不介意,說了聲“陛下英明”,就自行作揖告退。前腳趙昶踏出殿門,後腳天子狠狠拿起鎮紙往趙昶適才所站位置摔去,硬是把地磚摔缺一角,同時把那封放在最上麵的新到參奏砸到張楚腳下,咬牙切齒道:“你既彈劾他人,本身的紕漏就先收拾好,私德,私德,日日揪住他人私德不放,你看看這是什麽!”


張楚疑惑地揀起奏章,看完之後腳一軟差點坐在地上,辯解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裏,茫然之下坐回原位,奏章落地也不管。天子冷冷看著,眼角餘光抓到鴻恩殿外的廣場上幾抹寒光,照得他煩躁不安。遂打發內侍去看究竟是什麽在發亮,內侍動也不動,吞吞吐吐半天,終於說:“回陛下,那是禁軍中一支,已經守在門外好半天了。”


……


趙昶在郎中領陪伴下走出禁省,正午稍過入宮,出宮都已日斜西山,他回頭再看夕陽下的內宮,琉璃瓦被照得折出七彩光芒,如臨斑斕仙境。


馬車很快出宮,行在宮門前大道上,趙昶稍顯遲疑的聲音從簾後傳出:“先去一趟許令府中。”


從許家下人處得知許璟在前庭看書,問明道路後,趙昶獨自一人來到,到時許璟正在看園丁澆水,書則搭在膝上,顯然看得入神,沒有聽到漸近的腳步聲。庭院不大,院內東北角一棵梧桐新引,庭中還載了幾株茶花丹桂,雖不見花但疏落有致也是清爽可人。趙昶走近後輕輕叫了聲“子舒”,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不合宜的地方所帶來的詫異很快把許璟從專注中拉出,轉過頭,他身後的夕陽好像把金光揉碎後再一點點撒進烏黑的眼裏,流光溢彩之外神色皎潔而平和,帶著隱忍的氣息。看見站在夕陽下的人後許璟什麽也沒說,嘴邊有個淺淡的弧度,平靜地默默注視著來訪的趙昶。


22


賦閑十餘日,許璟的精神見好,神清氣爽坐在石桌前,也不意外在此地看到趙昶,說:“聽文允說大人午間入宮麵聖去了。”一開口,眼中細碎的金色沉澱下去,隻在眼眸轉處間或閃現。


似乎被這樣的目光刺中,趙昶的笑容反而淡下,靜靜站在原地不做聲。無聲中兩道目光撞在一道,很快趙昶轉過臉,許璟則起身吩咐下人上茶,當刻意的聲響消散,庭院中越發寂靜了。


許璟抬手示意趙昶坐下,跟著自己坐回原位。一番走動客套把先前無語的尷尬衝去一些,落座後趙昶看清桌上的棋盤以及攤在桌麵上的棋譜,遂笑語:“才從宮中出來,順路過來看看。子舒一個人下棋麽?今日難得有閑,不如你我下一局。”


說完伸手欲撫去棋盤上的殘局,卻被許璟拉住:“雖是殘局,也是適才對著棋譜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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