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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3/3)

在觀察許璟的反應,趙昶說得很慢。許璟臉色淡然,看不出喜悲,過度的鎮靜反而使趙昶擔心起來,“我已派人去西胡諸族探訪,定能探得李小姐音訊。” \思\兔\在\線\閱\讀\


許璟正要說話,許璉揚著手中書簡急衝衝闖來,倒把趙昶許璟嚇了一跳。反扣上門,許璉緩口氣,壓低嗓門道:“大人,良秭局勢恐有異。”


二人悚然一驚,許璉忙把書簡遞給趙昶:“這是才送到的八百裏加急,請大人過目。”


趙昶把漆封拆去,迅速讀完印有天子璽符的告令,眼中精光迸射,壓住震驚和體內竄起的戰栗感,穩穩說道:“梁衝被誅,劉公退兵回都殷了。”


這消息太過突然,饒是有華嚴的先例,許璟許璉仍是如遭雷擊,相望無言。趙昶遂、把書簡遞給許璟,許璟展開後與許璉一並快速讀過,很快從語意含糊的詔令中看出梁衝被誅的經過——竟是梁衝最信任的謀士武將合力誅殺大醉的梁衝於良秭宮中。梁衝死後屍體被裂成數塊,懸在良秭各個城門口示眾,以儆效尤;梁衝的所有親眷亦一無所幸。


許璟看完後心底發寒,卻不能多提,交還告令後說:“劉公竟肯退兵,其中應有蹊蹺。”


“過不了幾天劉公就該加官進爵了吧,名利雙收,也不虛此行了。”趙昶隨手把告令扔在一旁,輕描淡寫地說。


許璟和許璉都不說話,但麵色凝重——梁衝之死,決非簡單的內亂,而是早就預謀好的交易。一場交易達成後,始終對彼此抱有疑慮的雙方都緊緊盯著對方,隻等一個小小的差錯,好給對方致命一擊。


趙昶一笑後,沉下臉色吩咐許璟迅速把這支告令通告全郡,許璉則擬文自即日起全郡戒嚴,又傳令東方誠與白令加強東冀和聞郡各城防備,以應任何突發狀況,其他諸曹各有所司。諸人皆知事態嚴峻,得令後立馬著手,分毫不敢怠慢。


傳令完畢許璟和許璉本要離開,趙昶又把他們喊住,當時白令走在最外麵,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回頭,正看見趙昶對許璟低聲叮囑什麽,神態與對他人大不相同。走到門外他問東方誠:“大人對子舒格外信任哪。”


東方誠看白令一臉坦誠,平日的不喜減去七八分,何況這事無需避諱,就簡單把那天太汾之戰始末講給白令聽。白令聽後一臉受教模樣,把話題扯開就和東方誠為軍防之事忙碌去了。


趙昶把許家兄弟留下卻並非為公事,而是和李家有關。在梁衝與劉邵這場戰事中,現在的這種情況反而對趙昶最為不利,無論是哪一方,趙昶都未表示明確的支持,這就給了任何一方向趙昶出兵的借口。這點無論是趙昶還是許璟許璉都再清楚不過,於是趙昶便問許璟是否讓李博慈的家眷暫避他處更為安全。畢竟若真起兵戎,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時趙昶自顧且不暇,如何能保全李家,千裏迢迢把他們從流放地接來,萬不能到最後反是害了他們。


許璟思索良久,對趙昶說:“大人既然有此顧慮,不妨派人送李家親眷回李大夫故裏。到時我會於城門等候,李小姐雖下落不明,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無論生死,總要有個交代。”


聽到這裏趙昶冷不防問:“若她始終下落不明,子舒做何打算?”


許璟連猶豫也沒有,看著趙昶的目光清澈堅定:“我怎能負無辜女子。”


似乎被這樣的目光震住,趙昶半天沒能說出下一句話來,屋內安靜得過了份,三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趙昶定定心神,半玩笑地對許璉講:“我早說子舒是懷德君子,果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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