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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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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1/3)

是見過,許璉也隻客套一句,就繼續朝前走去,留得白令一人愣在當地。見到何戎,發覺廳內除了東方誠,還有太守府的其他同僚,濟濟滿堂,遠非何戎當初所說的“三五好友小酌”。


看他們進來何戎笑著迎上去:“隻等你們了。”


二人與在座眾人一一見禮,一群人年紀相仿,誌向也大致相當,雖有不少早就聽聞彼此,但私下的交往並不多,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很快熱絡起來,不多時整個廳堂盈滿笑語,好不熱鬧。


相較何戎、許璉的善談樂談,許璟對這樣的應酬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但扶央許家名聲太大,就算他什麽也不說,還是不斷有人圍上來意欲結交或是以請教之名駁辯。許璟於前者並不擅長,也不願意在過於熱鬧的環境談經論典,時間一長不免有些乏,就找個借口離開宴席,一人到庭院中去看院角那棵梨樹。


扶央城中多梨樹,一到春天梨花勝雪,不明故裏的外鄉人初到,乍看到滿城梨花都會被震住。雍城氣候並不適宜種梨樹,但這株不知怎麽就存活下來,何戎就是看到一樹梨花才決心買下這個院子,時時與同鄉的許家兄弟說起,口氣頗為自得。


正是梨花開得正好的時候,許璟站在樹下仰頭看樹冠蔭蔭花繁如織,少年舊事不期而來,一時不免失神,怔怔半天也不曾發現有人在身後站了許久。


白令與詩書知道不多,但耳旁全是討論禮儀學問的聲音,實在無趣,趁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室外天氣大好,暖陽下微風拂麵,他活動一下手腳,再重重呼出口氣,仿佛要把剛才聽到的統統倒出去。四處走動之際,看到了梨樹下的許璟。


白令隻看到個背影,背影在春日的陽光下像隔了層東西,並不十分清楚,梨花不斷地落下,大多落在許璟腳下,還有一些粘在發間肩上,隻是樹下的人心思在別處,並未注意落花滿衣。


白令在二十步開外處盯著許璟好一會兒,忽然想到他歸降趙昶月餘,許璟還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都是客氣地點頭,再冷淡地離開;即使有時他與趙昶商談事宜,隻要許璟在場,趙昶必問許璟的意見,而許璟從來都是寥寥數語概過,連眼角餘光也不會看向白令。


這念頭一旦冒出,白令露出個含義深遠的詭笑,放輕腳步走到許璟身後,確定許璟在走神後,他冷不丁開口:“子舒好興致啊,不在宴上飲酒,而來此地賞花。”


說完後白令見到許璟的肩抖了一下,那是受到刺激肢體僵硬的表現。白令很滿意地笑笑,等許璟轉過身子來時又換上平常神色,似笑非笑盯住他。


許璟看清幾步外的人,因懷念而溫暖的目光轉眼間客氣淡漠起來,後退數步,揖道:“白大人。”說完後直起身子,再不講話。


這反而勾起白令促狹本性,他大步拉近二人間的距離,笑容甚至是無辜的:“子舒在想什麽,梨花落了一身都未覺察。”說話間理所當然地伸出手去,把許璟肩頭的花拍下。


許璟默不聲響,讓開肩使白令第一手落了空,但還是沒避開後麵的動作,看著他拍掉肩膀上的話手又動到發間,眉頭終於皺起,側了側頭,語氣間的疏離濃重非常:“不敢有勞。”


白令的手停在半空,終於縮回來。他久未遇到如此的拒絕和冷淡,毫不習慣,低頭看去,許璟臉色冷淡,抿著嘴沒有任何搭理的意思,心頭的不悅不斷擴大,卻用笑容表現出來,白令的手有意無意從許璟額角劃過,正好擦到眉角的疤:“可惜了一張好相貌……”這已是完全的調笑口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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