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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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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1/4)

緊。博杜安四世的眼光掃過她伸過來的雙手,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將自己手中的空碗交給她。


他信手拉開椅子,坐在桌前,伸手過去,好像想要擺弄桌上那一盤棋。紅藥於國際象棋可謂是一竅不通,於是拿了碗,向他屈了屈膝,正要轉身退下,就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似乎是年輕的國王用力把一枚棋子重重頓在棋盤上。


紅藥忍不住訝然轉身,博杜安四世正巧此時也把臉轉向她的方向。


紅藥已經習慣在把目光投向他的時候直接凝視他麵具之後唯一露出來的麵部器官——他的眼睛。她在那雙狹長的鳳眼裏看到灼灼的怒意,和那張臉上永恒平靜而沉默的銀質麵具是如此不相稱,使得她愣住了。


博杜安四世忽然頓了頓,說:“你曾看到麵具下的我的臉。那麽你此刻又看到了什麽樣的臉?”


紅藥遲疑了一瞬,低聲說:“一張年輕的臉。”


博杜安四世低低笑起來,說:“啊,年輕。這個字眼真討厭。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然而我還是這麽年輕。多麽諷刺。”


雖然他這麽說著,但是他的語氣裏絲毫沒有自怨自艾或者自憐自苦的情緒,也沒有自嘲的尖刻。他仿佛隻是很平淡地在敘述一件普通的事情。他那隻已經腐敗殘朽的、戴著連指手套的左手似乎漫不經心地向後搭在椅背上。


紅藥很煩惱地想了想,覺得自己安慰病人的手段真是不夠用——雖然麵前的這個麻風病人似乎並不需要她蒼白而空泛的安慰。她還是說道:“……正因為這張年輕的臉孔上有著深體人心的悲憫,才令人印象深刻。”


博杜安四世突然靜默了短暫的一霎,然後他抬起臉來,那張悲憫而年輕,毫無表情變化的銀質麵具正對著紅藥的眼睛。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說:“你知道耶路撒冷這名字的來曆麽。”


紅藥迷惑地搖了搖頭。博杜安四世笑笑,說道:“Jerusalem,是由Jeru和salem兩個詞組成的。Jeru,是城市;salem,是和平。Jerusalem,意思就是,和平之城。”


紅藥驚訝地說:“啊,是麽?”


年輕的國王點點頭,然後他把自己的臉轉向窗子的方向,望著窗外,說:“我既然是這座城的主人,我便要做一個配得上這個名字的王。”


紅藥一時間居然覺得自己的喉嚨突然哽住,說不出話來。


仿佛過了很久之後,她才找得到自己的聲音,幹巴巴地在說:“陛下從來都是這樣一位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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