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3)

想再和哥哥分開。

這是少年淺薄的心思，蘊含著難以持續的期盼，如煙花般絢爛，也如煙花般短暫。

祁安接到上官隸的電話問候時，正好是在零點，四麵八方全是排山倒海的爆竹聲，他就是捂上耳朵，也隻來得及聽到一句「新年快樂」，電話就斷掉了。

「有我在，不要想那個混蛋啊！」阮源扯著祁安的袖子，橫眉冷對，又眼眶微濕，像極了倔強又委屈的小媳婦。

祁安忍著笑，親了親弟弟的麵頰，道了聲「新年快樂」。

快樂吧，大家都快樂，然後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幸福，一天比一天更加快樂，誰也不會去找誰的麻煩，誰也不會去幹擾誰的生活。這是再平實不過的願望了，他這一生都不會有比這更強烈的祈求，所以老天爺就是再不眷顧他，也該偶爾滿足下，否則就太不厚道了。

阮源原計劃是纏著祁安玩通宵的，可是經不住祁安關於長期熬夜會長不高的論調，鬧到淩晨兩點後還是去睡了。

這時爆竹聲已經稀落了許多，萬家燈火也隨著淡去的煙花一同熄滅了。祁安沒開日光燈，隻扭開了書房裏的一盞台燈，柔和的燈光籠罩住人身上，似乎有層暖意也隨之點滴沁人心田。

「喂，祁安，是我，你睡了嗎？」電話再度響起時，上官隸的聲音清晰地從聽筒裏傳了出來。「先前是兄弟幾個酒喝多了，搶了我的手機，不是我有意掛斷的。」

祁安輕輕地「嗯」了一聲，他一直沒有去睡，就是知道上官隸還會再打電話來，如果沒有接到，等到了第二天，電話一定會被狂怒的某人打爆。

「很晚了，你怎麽還不去睡，不會是又打算熬夜吧？」

祁安在心裏嘀咕，有了前幾年的經驗，今年我還敢提前睡嗎，就算是熬通宵也得先把你的電話給應付過去吧。「還不困，就先不睡了。」

「是想我了，所以才睡不著吧？」上官隸得意地笑，刻意壓低的聲音性感而曖昧。

「別急，我明早就回來陪你，好好地陪你。」

「不是初四才回嗎？」祁安忽視掉那句「好好地陪你」，有些意外。

「在這兒也沒什麽好待的，沒勁透了，而且我就是提前開溜，也有簡鴻給我墊背。」

「簡鴻和你一起回來？」

「是啊，他想見你弟，吵著鬧著要跟來，我也沒辦法。」

「哦，是嗎？」祁安對這種所謂「兩人一見投緣」的說法很不以為然，他可沒看出來阮源有喜歡簡鴻，也沒漏看簡鴻的一臉無奈。

「你不信？那就等明天簡鴻來了，你就知道他有多想你弟了。」

「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祁安掩著嘴無聲地打嗬欠，提不起更多精神地草草應付了幾句，終於等到那邊掛電話。他已經很困了，隨便在哪裏躺下都能睡著，所以上官隸在最後興奮地說了些什麽，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上官隸的心思的確與眾不同，大過年的人人不是走親訪友，就是閑居在家，少有會想到出去旅遊的，而且選中的位置還是擁有大型滑雪場的V城。

可是上官隸的提議也確實有其誘人的地方，正是因為這段時間沒有多少人去，少了擁擠的人潮，才能玩得更盡興，何況能在冬日裏愜意地賞雪泡溫泉，也不失為人生一大享受。

祁安還略有些猶豫，阮源已經躍躍欲試了，四人中三人投了讚成票，祁安就是有心反對也會被忽略不計，自動歸為默認。

這就是所謂的霸道主義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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