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
錦繡弘治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體:

第30節(2/3)

濃的檀香味四處繚繞。李闕告訴我,這裏的香火之所以如此鼎盛是因為這裏的神靈和簽卦都很準,我並不相信那些東西,純粹是為了湊熱鬧才過來的。繞過幾道門,李闕帶著我們來到了大雄寶殿,牆上的壁畫和雕刻頗具異域風采,威嚴聳立的神像讓人產生一種崇高的敬畏感,貢台之上的碩大香爐和貢品撲入眼簾,房梁之上懸掛的巨型盤旋檀香燒得煙霧嫋嫋,仿似仙境。這裏麵的人可以用裏三層外三層來形容,其實那規模遠遠不隻三層,因為我們根本就擠不進去。我把腦袋伸進去一看,裏麵哪是在說佛,根本就是在誦經禮佛,虔誠的佛徒整齊地跪在蒲團上隨著經文的節奏恭敬地叩拜。


我扯住李闕白了他一眼,“這就是你說的熱鬧?你總不是帶我們來磕頭的吧?!”李闕氣定神閑地說:“重頭戲還在後麵,我是專程來聽白沙先生講靜的,他的名下桃李無數,而且他的教學主旨與方法十分獨到,他的書法更是蒼勁有力,別具一格,能夠有幸在這裏一睹他的尊榮實乃榮幸啊!”我聽了有點頭大,照他這麽說那人又是思想家又是書法家,還來這寺廟講個什麽勁,“你可知道他講的什麽靜?”李闕神秘地看我一眼,脫口而出:“端坐澄心,於靜中養出端倪。”什麽叫在靜中養出端倪?他的靜與我一心想要的平靜又是否一樣呢?我開始有點琢磨的念頭了。


終於進入下一環節了,出乎意料的是許多虔誠的佛徒在宋經禮佛以後徑自起身離去了,似乎對李闕所說的重頭戲並不太感興趣。李闕看到我不解的樣子便樂悠悠地說:“這就是信徒與學徒的區別,信徒信的是佛能佑人,學徒學的是思想和素養。”聽他這麽一說,我更想見識一下那位白沙先生的學說。那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麵相慈善,長垂的胡須泛白,明朗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個博學之人,他並沒有坐下,隻是立於寶殿的旁側,徐徐地開始宣講他的思想學說,開始依然是一長串絮絮叨叨的開頭詞,似乎是這個時代的文人固定的開場白,接下去,我隻隱隱聽到幾句什麽靜什麽疑之類的話,旁邊的人嘀嘀咕咕我也聽不清楚,看他說得頭頭是道的模樣,我差點想要衝到跟前去問他。


靜怡和晚棠早已聽得不耐煩了,我看她們坐立難安的神情不禁好笑,李闕仍是認真地傾耳相聽,絲毫不受我們的躁動影響。終於等到他講完了,李闕意猶未盡地準備帶我們離開,晚棠和靜怡早就退到了門外,迫不及待地想走,我還站在原地不動,他們皆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李闕問道:“怎麽不走?”我指了指那位白沙先生,笑著說:“我有問題想要向他討教,你們去外麵等我吧,稍後我去找你們!”他先是一臉驚異,而後才放平情緒說:“那好吧,我們就在外麵。”他們出去,我便迎上前去找那位白沙先生,他身邊的隨從已經在為他整理文卷,大殿裏的群眾基本盡數退出,隻剩下他的隨從與幾個穿著不一的和尚。他正在與一名住持模樣的老和尚說話,見我走上前去,便微笑地看著我,我稍稍行禮,輕啟朱唇。


“白沙先生,剛剛聽你講學我還有一些疑問不懂,可否請您賜教一二?”他對身邊的和尚笑了笑,然後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姑娘有話,但說無妨。”我隨他在旁邊的蒲團上盤坐,我開門見山地問他:“先生,您說的端坐澄心,是否就是坐禪?”他聞言嗬嗬一笑,輕輕捋了捋胡子,“我所說的靜是‘有所得’,而禪卻是‘無所得’,佛家所講的禪是六根清淨,四大皆空,心無雜念,而我的靜卻是順合人的自然本性,讓人在靜中應對萬事。”我心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