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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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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2/4)

“阿醴,”悄悄揩去眼角的痕跡,女人在片刻的失神後恢複了平靜,隻是抬起頭麵色有些蒼白,“我叫丫鬟備茶,你們進來坐坐。”


“不用了,”連連擺手,“你保重身體,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的。”


“那好,”也沒有再做過多挽留,紅袖挽起笑容,有些淡淡的疏離和荒涼。“孩子出生,記著來喝滿月酒。”


說罷揮手叫家仆前來送客,淺色的衣裳消失在門後,大門緩緩合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像是隔絕了風花雪月,隔絕了紅豆相思,否則怎會發出如此悲痛的歎息。


何時開始,紅裝再不襲佳人身。


時間如遲墨城東去的溪流,不急不緩,卻一刻不息地流淌。


轉眼,便到了即將告別的時刻。


沈執說想趁出征前再去寫次字,天邊蒙蒙亮就跑去了市集,寫著字的白布上添了行‘分文不收’,薑醴合了扇子輕點他額頭,笑著罵他一根筋,將軍一字千金能賣多少銀子,沈執笑,將額前的發絲撩到耳後,繼續埋頭幫圍了三大圈的鄰裏街坊認真寫字去了。


薑醴撐著下巴看著他,清朗的側影讓三月的杏花都失了顏色,眼前的人總是一副熱心腸愚笨又老實,輕笑著搖搖頭,至少他現在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書生,而非手握五萬大軍傲然而立的凜凜將軍。至少,他不在家的時候,自己還可以叼著兩壺小酒慢條斯理地等他回來。


歲月如歌,最平淡的日子,才是最讓人惦記。


天邊的流雲幾抹,被夕陽塗上了最豔麗的色彩。幫最後一位客人寫好字以後,兩人慢慢悠悠地走回家,黃昏的遲墨街上人群零零散散,大多是兜著籃子回家的老婦,或是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丈夫,心急火燎趕回去與家中妻兒相聚。


市集的西邊,就是兩人初遇的地方,薑醴看著那撲哧一笑,頗為嚴肅地問他。


“當日,你真的是因為我唱得好才鼓掌的嗎?”


沈執神情有些古怪,半天憋了一句,“是。”


“哦?”薑醴挑眉看他,“我唱的真真如黃鸝鳴囀,比月中姮娥婉轉三四五六分?”


“呃...是...”臉色有些青紫。


“那愣頭青,”倏地走到他麵前,“等你回來了,我就天天唱給你聽,變著花樣唱,每天不重樣,不唱到你膩煩絕不休止。”


墨色的瞳子噙著笑,卻是異常認真。


沈執看著他好久,終是勾住他的小指。


“一言為定。”


院子裏的杏花終於開了,米白色的小花泛上嬌嫩的粉,像是美人點了胭脂,弱不禁風地倚著枝椏。


薑醴撚著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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