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1/3)
她手中的瓷杯一眼,道:“水姑娘當日在房中看得很清楚,你的孩子,並沒有死。死的是一隻狸貓。”
良禾猛然抬頭,麵色蒼白,嘴唇抖了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屋內死寂了半晌,見良禾竟是渾身發顫起來,顫著,顫著,就悶了聲大笑,笑得雙肩發抖,笑得不能自已:“如此!哈!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這樣癡了一般的笑,不知笑了多久,方才停下,聲音已是笑得啞了:“雲丫頭這兩年是尋不到我,她是尋不到我,尋不到我,才會將她送到這裏來,早該想到!早該想到!!早該想到!!!”
她倏地直起身來,抓住展昭的手:“展爺,若是離兒怕了,若是離兒想離開這裏,你們帶她離開可好?帶她離開可好?帶她離開可好?帶她離開可好?帶她離開……”
顛來倒去,是連續不斷的同一句話,眼裏已是有些霧氣和迷茫,神智也約莫有些混沌和模糊。
展昭緊緊按住她的手,道:“七姐,你且冷靜下來。若是離兒願意同我們離開,展某與玉堂,定然將她帶離此處。”
白玉堂忽而蹙眉看她:“為何將帶走離兒之事托付於我們?”
良禾顫著的手緩緩地止了發抖,鬆開了抓住展昭的手,摸索著往桌上的瓷杯抓去,將瓷杯裏的水微抖地湊近唇邊喝了,逐漸緩下了神。
靜了少頃,才稍微穩了聲音道:“四年前,鹿遙城之戰後,青陽兵力盡散,李元昊將其重整為暗殺組織。三年前,蘇子幕被下青陽幻藥,效命於青陽。他初至青陽時,我還被囚於皇宮,並不知道他記憶紊亂,隻道原來西夏還有此等幻術能才,便將青穀幻術的一部分授予他,換了他的幻術。如今的青陽幻術,便是青穀幻術與蘇幕遮的相融。而逝兒前往青陽尋他之時,是兩年前,彼時我在汴京已久。青陽容雲為救知己,飛鴿傳書將一切告知於我。我返還西夏,與容雲助他們離開青陽,將青陽解藥給了他們。這解藥隻製了一瓶,那製藥的青穀師兄便被李元昊殺了。這瓶藥給了他們,就再沒有解藥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她手裏握著的瓷杯,漸漸地不再顫動,眸色也漸漸地沉下去,望向窗外那在黑夜裏根本看不清的樹梢,停了片刻,起身拉開壁櫃的底層,抱出一封有紅色綢帶的酒壇
將酒壇放在桌上,砰的一聲,灰塵四起。
她看向他們,一字一句道:“不如,我們一起,再喝一次酒吧?”
開了封,擺好瓷酒杯,端端正正斟了酒,舉起酒杯道:“若不怕有毒,便喝了它!”
展昭一聲不響,取過酒杯,往空中一橫,仰頭一口喝下。
白玉堂不發一言,取了酒杯,一飲而盡。
很好,都是懶得廢話的人。
良禾微微笑了笑,道:“逝兒,便是這麽死的。酒釀成時,想著終究要找人試一試的,不如自己試了算了。那丫頭便順手接了過去,誆了我一誆,將兩個杯子掉了個,就喝了下去。”
她偏了頭瞧他們:“你們可知,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
她歎了一口氣,道:“她同我說,夫人,你約莫還要再試一試。”
她唇間含笑,眉宇裏卻沒有半分笑意:“那個時候,本夫人當真連笑都不知怎樣笑了。”
語畢,看了窗外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子。
叩了一陣,抬頭道:“這回約莫是不用再試了。你看,不是沒死麽。”
想了想,淡淡道:“這壇酒,就是酒絕。酒絕,就是青陽幻藥的解藥。”
再想了想,續道:“其性烈,有劇毒。”
補充道:“難喝。”
嘴角揚起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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