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1/3)
陰沉著麵色大喝道:“誰!出來!”
那低啞嗓音絲絲縷縷,斷斷續續,如咽如訴,如怨如恨:“……怨……冤……怨……燕七……”
屏風後,倏地映出的一個披散著長發的白衣影子,一頭黑發垂直朝下,遮住臉龐,雙足似是被吊而起,整個身子倒立著憑空垂下。
聽得容池大叫得聲音嘶啞,拍著手大嚷:“哈、哈哈!陸文翰!你壟斷了靈武縣的玉器石鋪!你把他們逼上絕路!他偷了賬房的偽賬要告你!燕七死的時候!你將他吊了七天七夜!他是被吊死的!咳、哈!他是被吊死的!”
陸文翰麵色蒼白,強作鎮定:“燕七!可是你?”
低啞嗓音陡地沉了下去,如同暗夜古潭,漆黑宮闕,浮起靜謐與詭異:“……陸文翰……償命……拿命來……償命……陸文翰……”
陸文翰的麵上雖是仍舊沉著,卻已有些發顫:“燕七,你想要什麽,燕氏玉鋪,本縣可以還給你,靈武縣的玉器石鋪,都可以給你……”
冷笑聲自那低啞嗓音的喉間響起,刹時低沉刀吟,破風而響,燭火一晃而滅,白衣人雙足勾住房上橫梁,拔刀揮斬而出,屏風應聲而倒,砸向陸文翰,其速之快,其力之狠,其向之準,往那陸文翰的頭頂向下砰地擊去,刺啦一聲,屏風裂為兩半,陸文翰的脖頸卡在兩半的裂縫中,略看之下,屏風之上生出一個腦袋,可怖;遠看之下,一個人的脖頸上掛著一張屏風繪紙,滑稽。
那陸文翰睜著眼睛,伸出手要拖住何池,似是想從屏風中掙出來。
容池見此,大笑著狠狠踢開陸文翰,翻身下榻,卻是雙膝一軟,連帶著被子滾落下地,拉得那屏風在地刺啦刺啦地摩攃片刻,帶得那陸文翰的脖頸跟著刺啦刺啦地摩攃切割,轉瞬就流出了鮮血。
容池跌落在地,黑暗中定睛一看,哪裏是什麽燕七的魂魄?
橫著的屏風之上,分明是一個白衣之人反手拿著一把鋼刀抵住陸文翰染血的脖頸,怒上眉梢,橫眉而罵:“陸文翰!伍爺爺眼裏向來容不得沙子,最見不得像你這樣豬狗不如的畜生!”
暗中冷風一吹,衣袂揚起,袖中隱隱現出一方通體藍色的蛇形玉佩,清脆地碰在他腰間懸著的長劍上。
陸文翰的脖頸被那屏風割刺得鮮血直流,眼中的餘光裏瞥見那一方藍蛇玉,麵色一白:“閣下可是青陽伍長湖伍前輩?”
這伍長湖,與其說此人在青陽之中實屬上等身手,不如說,此人身坐青陽第五把交椅,乃是世間五枚藍蛇玉佩所持者之一。
伍長湖雖身在青陽,卻極少露麵,然而,西夏上下,皆知伍長湖曾說過的兩句話。
這兩句話,上至達官貴族,下至尋常百姓,莫說重複地說一次,就算重複地想一次,便覺冷汗涔涔,脖頸發涼。
這兩句話,如實翻譯成漢語,就是:
老子最看不得的,除了世間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就是他李元昊的狗屁政見!他李元昊的腦子一日有問題,任他李元昊三請四請,老子也懶得再見他一麵!
奇的是,他這般膽大包天氣勢囂張的兩句話,李元昊聽了,卻隻是一笑而過,隻記得他似乎與侍衛說了一句:“朝廷軍中,青陽左右,居心叵測者不知數人,然而,這伍長湖,他這樣一說,朕倒對他放心了不少。”
西夏國主對他如此寬宏放縱,西夏上下,又有誰敢對他如何?
隻聽得那白衣人冷冷一哼:“伍長湖的名字,也是你這等醃臢叫得的?”
陸文翰從痛得發啞的喉嚨裏憋出一句話:“在下不敢……伍爺有何吩咐……在下一定照辦……”
白衣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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