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4)
骨。
時是慶曆三年。
聖上下令,施衣施藥,賑災救難。
天災多發,人禍也接踵而至。案件頗發,有動蕩之勢,多是良家之人被逼上絕路,論法當辦,論情難斷。
連日下來,開封府眾人皆是焦頭爛額,疲於奔命,卻也為這災情心中憂慮,無一人有抱怨之言。
忙碌了月餘,災情漸緩時分,街上複喧鬧起來。張嬸彎下腰正在燒水的當兒,忽地看見一角騰雲的紅衣官袍閃過,急急地立起身來,一個衝勁沒站穩,眼看便要向後摔去,慌神間有人穩住她的身形,抬眼一看,那著紅衣的人微微一笑,這秋風颯颯,竟似有了暖意。
張嬸歎了口氣,道:“展大人近日忙了。我家官人一直想就上次那被取回的玉觀音登門向大人致謝。幾番卻被告知您不在府上。”
細細將他打量了一番,覺得是清減了不少,眼底一圈黑影分明顯出了倦意,想必又是熬夜伏案。複又歎了口氣,接著說:“家裏小本買賣,也並沒有什麽可以用來酬謝的,唯有托人從江南運來桂花酒。望大人莫要嫌棄才好。這酒也是有些年份的……”
汴梁。紅衣。開封。展大人。
天下間還有哪個展大人堪堪往喧鬧處一站,青天下便有了日華溫如水的感覺。
所謂塵埃中人遠塵埃,正似青鬆獨立。
這便是開封府的展昭。昔日江湖的南俠展昭。
隻是方才展昭在張嬸這兩聲歎氣裏,實在是有些怔然的。微微想了想,也想不起玉觀音的事。又聽得要用桂花酒來酬謝,本是直覺開口欲拒,神思卻由從怔然升格為了恍然。
這恍然間便閃過白鞘白穗的劍影,劍動風生,衣隨風動,那人一雙鳳眼似有惱意,長劍挑風,直刺巨闕,招至半途,卻又倏地停住,那劍尖便指著展昭道:“貓兒,今日你劍法微亂,竟有破綻,若今日站在這兒的不是白爺爺我,這劍可要喂血了。”
收了劍順勢向前,那人便近了自己,氣息在耳邊一漾:“莫不是貓兒為什麽亂了心罷?”
這記憶也遠了,是洪災前的事。但這話卻記得清楚。
記得清楚的還有白五爺那晚有些不對頭。
自己的不對頭,是近來案件頗發,思緒繁多,再來便是有些思鄉。白五爺的不對頭,卻捉摸不透。
思來想去,莫不是自己回了一句白兄說笑了?
這話一出,那人便蹙了眉。蹙了眉便罷了,還要勉強自己笑得無礙。聽得他道,白爺爺倒忘了,你這貓兒對這些事情也一向不上心。
正欲略諷,說幾句展某不似白五爺風流倜儻一把折扇閱盡情場,確實不能為白五爺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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