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1/3)

門走了進去。

一種無力感從心底蔓延而出，我抬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舒緩心裏的難受。

這麽多事，你用一句忘記了來回複我，是不是太輕浮？

默默走進去，我發現自己已經將對方當成了人來看待。即使人工智能是程序數據構成的脆弱個體，我也無法用數據丟失這樣的硬性事實來安慰自己，讓自己平息。

門的另一端就是餐廳，水晶吊燈懸掛於長桌之上，一麵木質桌橫跨了半個房間，走近時能看到那上麵擺著各種食物。

火雞，鵝肝，奶酪，果蔬……

零零散散擺出了聖誕節Party的架勢，甚至打上了明暗線示意它們在發光。

可惜，再精美的東西，沒了色彩，都會讓人失去食欲。

來到這個世界半個下午了，我什麽都沒吃，可如今看了麵前的食物，我也沒覺得有吃他的欲|望。

一邊，小本拉開一張椅子，右手做了個“入座”的手勢。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小本不做聲，目光轉向了我麵前的餐具。

我繼續伸手，拿起一隻叉子，探向了離我最近的看起來像是蝦肉的東西。無聲之中，我慢慢將東西送入口中。

咬咬……

一點點味道都沒有……

小本依舊看著我，那目光裏寫著“敢浪費我就把你做成食物”的含蓄意思……

咽下，我抬手，插了塊水果，機械地送進嘴裏。

依舊是沒有任何味道，所謂的肉，和水果的口感一模一樣，就像是咬下了一塊沒味道的瓊脂塊……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所謂的味覺嗅覺了，完完全全的機械模擬的世界，沒了人的成分，隻能做到外表相似而已。

麻木地咬著嘴裏的東西，我隻覺得視野裏的世界越來越模糊。

“很難吃嗎？”耳邊響起小本的聲音，輕得和自言自語一般“難吃到哭出來。”

揉了揉眼睛，我努力阻止眼眶裏的液體流出。

“你不吃嗎？”半晌，我情緒稍稍平靜了點，我轉首看著他。

“我沒有味覺。”幹脆地說了一句，小本拿起了另一個叉子，挑了塊水果放入口中“我不知道所謂的口感是什麽，不知道酸甜苦辣的具體定義，人類的感官我確實有研究，但這已是我模仿的極限。”

“可是……你原本能做到的。”聽到這，我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淚腺了，“以前的你，造的世界，那些感官和現實沒有差別……”

小本看著我，伸出手，指尖輕觸我的臉，抹了一滴淚。

“你們常說，淚水是苦澀的。”將指尖放到口邊，舌尖不動聲色地舔去。

“可在我看來，那隻是液體。”

再也無法直視他眼裏的漠然，我收回目光。

“如果是小本，那他絕對不會看我哭出來。”咬牙，我一字一句說道“所以，你不是小本！”

合約已達成，小本終歸來

我承認，那句話是我賭氣說的。

這樣個淡漠的樣子實在太氣人了。

可小本卻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如果連那個名字都不是我的話，那我算什麽呢？”

我一下噎住。

“那，我終究隻是個機器了。”釋懷地點點頭，小本放下叉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意識轉移設備我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出去……”

“停！”我伸手打斷他“我不走。”

對方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或許是沒了太多的情緒波動而麵部僵硬無法做出一些表情。小本慢慢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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