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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荼靡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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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節(3/4)

,我卻無緣得見一麵。不是我狠心,隻是,我不可能平靜地麵對子夏飄雪和這個孩子,為了不再傷害活著的人,我想我在這一方小院裏伴著爹爹鋤草栽花終老此生,大概便是我最好的結局。


紫苑每隔幾日便會溜出宮到雲府中來,天下似乎沒有能夠攔得住他的地方,隻要他想,便可來去自如。爹爹初見他如此很是驚訝,之後倒也習慣隔三岔五一開書房門便看見那個小人兒跪在書桌前舉著狼毫筆在宣紙上煞有介事地亂塗亂畫。


聽聞紫苑最近將其太傅伍石風氣得七竅生煙。據說,伍石風畫作被紫苑評價為:“雕琢匠氣甚重。”自己得意之畫被四歲稚童所不屑,伍石風一下老臉掛不住,吹胡子瞪眼。我對紫苑說要尊師敬長,這孩子卻揚著丹鳳美目說:“尊可尊之人,敬可敬之才。”如今紫苑說話舉止益發地有帝王之氣,明明是個孩子偏會說出一些老成之語。倒是爹爹每每教其念書執筆,這孩子難得地順從肯聽。


若說他老成了些,卻每到夜裏若在雲府歇息必定要賴著和我一起睡。每每看著紫苑抱著我的臂彎在我的故事中甜美入夢時,我會想:或許,此生便就如此也是很好的。


但是,為什麽總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思緒糾纏著我,每到夜深人靜時便會浮上心頭。


夢中,似乎有人將我攬入懷中,清淺的吻落在了發頂心。夢醒,空落落的床畔卻隻有沁涼的月色一任鋪灑。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人說,思念至極而入夢,誠然如是。


次年八月,香澤國貴妃姬娥久病不愈,崩卒。香澤皇封諡號“德馨妃”。九月,朝中諸位大臣聯名上書,言後宮虛懸甚為不妥,奏請香澤皇選秀納妃。


香澤皇準奏。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抱著一捧剛剪下的薔薇經過花廳外的門廊。安親王自其兄歸國後便卸下國政之事,一心鑽研商賈之道,常常到雲府中與爹爹探討。不曾想今日前來卻不為言商之道。


我站在廊下的花蔭裏怔忡失神了片刻,手中一痛,低頭細看卻是薔薇的小刺蜇傷了手指,十指連心,明明隻傷了中指卻連累心底一陣犯疼。我將花束遞與丫鬟轉身離去。


望著菱花鏡中枯坐一夜而略顯浮腫的眼,我背過身去。我這是做什麽呢?自己不是心心念念盼著的便是這樣嗎?我寄情山水花草,而他重獲新生找到自己的幸福。這分明是我的企盼,為何事近眼前卻一點也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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