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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荼靡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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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1/3)

就是那“香草美人”,隻是喬裝成宮女出宮私會玉靜王,不想卻在宮門口被太子逮個正著。太子急火攻心,一回去便病倒在榻。這謠言傳得繪聲繪影,一下便鬧遍整個京城,甚至有人說二人奪王位是假,為美人才是真。茶餘飯後討論的盡是這三人的香豔緋聞。


北街菜市一角,賣豬肉的王二翹著二郎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邊剃牙一邊與那賣豆腐腦的李四攀談:“冊那!那王位誰坐咱是看不清,不管誰坐,俺就賭那皇後定是那香草小妞占了去!格老子的,要是老子也能見見這小妞,別說殺豬,就是殺人俺他媽的也去。”


“你說這話就不怕被你們家二娘聽了去?”李四麻利地抹了把桌子,油手蹭了蹭圍裙,開始搗鼓手上的豆腐腦。


“格老子的,別跟我提那臭婆娘!”還未說完,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便淹沒了未盡的話語。


“說誰臭婆娘?什麽小妞?今天你這死鬼不跟我說清楚就別想跑!”李四賊笑著看那二娘拎著王二的耳朵家去。


……


雪碧婉轉地把宮內外的傳聞告訴了我,小心地盯著我的臉,生怕我有什麽過激反應。


我困倦得很,不耐煩地隨意擺了擺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打的去吧!”說得雪碧一愣一愣。


這幾天狸貓染病住回麒麟居,我終於不用再見到他,開心還來不及,哪管那些無聊的緋聞,誰愛傳誰傳去。


狸貓跟我隔離開的第四天,七喜那丫頭終於忍不住,跟我念叨起來:“殿下生病了,您也好歹去看看,這成日裏連麵都不露一下算怎麽回事~王老吉說每日殿下一醒來便問娘娘是否來過,奴婢聽了心裏都不忍,您怎麽就這麽狠心!這事兒萬一傳到有心人耳裏還不知要怎麽誹謗娘娘。奴婢還聽說那側妃娘娘日日端茶遞水候在殿下榻前,伺候得妥妥貼貼。”


一通話下來,無非就是怕我沒有把那爺伺候好日後會失寵。我心下想:若狸貓永生不來找我才是我最開心的事情。當然不便明說,經不住兩個丫頭緊箍咒一樣嗡嗡嗡的念叨,我決定去看看他。


撩開霧簾,平時麝香味繚繞的麒麟居此刻被濃重的中草藥味所掩蓋,重重帷幔斜掩的花梨木床榻前,姬娥正輕擰棉帕為倚床之人拭去額間薄汗。


那人揮了揮手,姬娥一怔,回了一句:“是。”便起身退出,一步三回首,眼裏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和關切,到了門口看見我有些意外,隨之幽怨地欲向我作揖,我朝她擺了擺手,便踏了進去。


幾天不見,臉龐消瘦了,兩頰微微凹陷,眼裏有幾分血絲,本來就雪白的皮膚現在更是白得連皮膚下細細的靜脈都可以看得清,披著半透紗衣倚在床前,頸間鎖骨若隱若現地浮著,下半身蓋著錦被,被子滑落了一半在床側,手裏拿了一本折子,柳煙眉輕攏著,不時咳嗽兩聲。


“妾身參見殿下。”


“雲兒!你終於來了!快平身……”他激動地起身欲攙我,還未說完,一陣突如其來的猛烈咳嗽生生將他後麵的話截斷,他輕輕將臉別過去怕傳染了我。


不知為何,大概是平日裏看慣了他的囂張跋扈,第一次見到他這樣脆弱,有些於心不忍,一時竟忘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走了上去,坐在床沿,輕輕地一下一下撫拍他的背部,幫他順氣。“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殿下還是多注意休息。”我拿去他手中的折子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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