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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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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1/3)


有一次,他跟鐵河聊起就業的問題。父親點醒他,要給應屆生機會。還說他看過一個帖子,是這麽說的:諸葛亮出山前,也沒帶過兵,憑什麽要我有工作經驗?


父子倆笑。


鐵河記得父親攏著斑白的頭發,搖頭。他想著父親說這話的樣子,也搖了搖頭。今年境況確實不同往年。父親要操心的多——其實,父親確實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過幾年退了,可以好好兒歇一歇了。


鐵河想到這裏笑了。


孫子……他也不確定父親是不是想要孫子。畢竟有了個孫女妥妥了。但或許換個樣也是好的?妥妥走之前的小模樣,又在他眼前浮現。家裏再添個妥妥那樣的妞子也不錯吧。


鐵河點了支煙。


將來祖父不知道會給他們的孩子取什麽名字。妥妥……當當?貼貼?


鐵河笑。


祖父取名字越來越隨意了。父親的名字是勝利,自父親以下,叔叔們的名字依次是解放、援朝、躍進……他曾說祖父給起名字毫無技術含量,一點兒也體現不了佟家詩書傳家的氣度。結果老人家一瞪眼,說“這都是他們自個兒帶來的名字,又響亮又好記”。鐵河了解老人家的意思。佟家,處處都有年代的印記……嗯,年代。他的孩子,要是生在明年,叫“世博”可好?佟世博……聽起來還好。


鐵河不由自主的掩麵而笑。


沒孩子起小名兒,被人知道了,不定怎麽笑話呢——他吸了口煙,伸伸懶腰。


電話響,他接起來。


“喂。”


“鐵子。”是力昭。


“說。”


“我明天擺喜酒”鄧力昭聲音低沉,低沉的像是一口古刹陳鍾。


鐵河聽著,一個念頭浮了上來: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


“鐵子,我……”鄧力昭的呼吸聲,驟然急促。


鐵河沉默著。


“鐵子……”鄧力昭的聲音幾近哽咽,“哥們兒最後還是背信棄義了……”


鐵河眯了眼睛。


眼前似乎有大片大片的雲飄過……火紅的崖石邊、碧藍的大海上,站在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裏的鄧力昭,應著剛勁的海風,大聲的呼喊著景自颯的名字,我愛你,我愛你……那噴薄欲出的愛和激情,讓他也血脈賁張……


鐵河覺得憋悶和煩躁。


明知力昭的苦處,明知這事的無可奈何,明知他們都是棋子一顆,有自己無法把握的命運。


他還是覺得難受。


他隻是坐在那裏,動也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根本就動不了。


他知道自己還是受了打擊。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雨卻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自端站在門邊,待公公進了門,替他拿了外套和公事包,輕聲的問候。公公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和她多說了幾句話。


佟鐵河沒有出來打招呼。她得進去跟他說一聲。


自端推開臥室門,燈沒有開。鐵河仍坐在沙發上,電腦屏幕發出的微藍的光映在他身上,他似乎還保持著她出去時的那個姿勢。


“佟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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